智、绝情来捍卫了你们罗家村百年来的安居乐业!她是我这百年来唯一由衷敬佩的女子,她几乎强悍到……让我从不认为她会离我而去……”
所以,我不接受她已离去的事实!
父亲拍拍我的脑袋,表示理解。
我吸了吸鼻子,再问:“谁在里面?”
“门生!还有你顺伯公、大伯爷在里面处理她的身后事!”父亲从姑姑手上接过我,并将我扶进去。
这一路走过,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善意宽慰的目光。可我没看任何人,只示意父亲扶着我朝那个有她的房间走去,我说:“嗯,她膝下无儿无女,门生是她的关门弟子,理应在床前尽孝!”
站在门前,我让父亲止步:“她……应该未走远,我想进去看看她!”
父亲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崩溃的情绪,不想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拧开门前那把沉重的锁,我轻轻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凝重,降到了冰点。
罗门生背着我,笔直地跪在床边。顺伯公和大伯爷两位老人家表情肃穆且恭敬,正在替族长奶奶整理生前遗妆。
听见门开的声音,罗门生转头看,见是我,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朝我点点头。他也不过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才回来,元气尚未恢复,那张比白纸还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他情绪波动,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可知,他与我一样,内心根本无法接受族长奶奶已走的事实。但多年的修行,以及正扛在肩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收敛起这种悲痛,故作稳重坚强。
顺伯公和大伯爷见我也点头以示招呼。
我摆手让他们继续,别理我。
逝者面前,保持敬畏与安静,是对逝者的尊敬。
我近到床前,看着安静躺在那里仿若沉睡中的和蔼老人,张了张口,想对她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她躺在那里,嘴角处含着笑,神情安祥。那满头银发一改往日的盘发,被梳得直溜溜地拢在两肩旁,她身上穿着象征着她身份的凤凰绣花纹长袍,只是长袍的颜色由之前的藏青色改为了浅素白。两只满是皱褶的手,安静的摆放在胸腹间。
我顺着床沿坐了下去,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伸手拉了拉她冰冷的手。
这光阴,已无法阻止她的老去,我相信此刻的她已感到疲惫不堪。
她脸上神情那么安祥,说明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或许生命走到这里,她希望她死去的那一刻,还能如我们一个世纪前初次相遇时那般美好。
“我的殿下,人生之路于我们,短暂而不可复制,哪怕会经历各种黑暗,生命中总有一束光,照亮你我前行的方向!”她那时所说的话,犹在耳边。
不曾想啊,她现在要离我而去了!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我的血,也许能让她活过来!
就像那时的符听云!
我忽而站了起来,伸出手臂,抽出赤炼欲划破手腕。
“云殿!你这是要做啥?”我的举动吓坏了旁边的顺伯公和大伯爷。
跪在旁边的罗门生,更是出手如闪电,制止了我的行为。
他知道我意欲何为,但他还是朝我摇摇头,压着声音说:“她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让她安心去吧!”
我看着他,举剑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最终,控制不住俯身下去,痛哭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