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比徐宛宁和沈雨燃都要小一岁,生得娇俏明媚,寥若晨星。
她是金枝玉叶,今日虽是着常服出门,依旧贵不可言,通身锦绣华彩,环佩轻动。
对着眼前三个恭敬的侍妾,荣安公主并未将喜怒展现在眼中,而是淡声道:“本宫今日召你们来,是因为皇兄生辰将近,东宫之中有许多事要操持。本宫是奉母后的旨意,在你们三人之中择一人协助本宫打理生辰宴之事。”
顿了顿,荣安公主继续道:“你们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本宫,不必拘束。”
沈雨燃早料到荣安公主为此事而来,心中并无波动,而初次听闻此事的秦怀音和宋绮心俱是眼前一亮。
不过秦怀音的喜色溢于言表,而宋绮心在片刻的惊喜过后,神色迅速平静了下来。
她上前朝荣安拜了一拜,盈盈笑道:“妾身可巧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
“且说来听听。”
“要协助公主殿下打理生辰宴这样的大事,只有秦夫人能担此重任。”
秦怀音见宋绮心站出来举荐自己,对这位好姐妹颇为感激。
虽然她自信在三女之中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宋绮心能主动举荐,这让她十分高兴。
见荣安公主看向自己,秦怀音欠身福了一福。
“本宫听说你家里是经商的?”
秦怀音恭敬道:“妾身的爹爹是位盐商,一直帮江南盐道做事。妾身是家中长女,自幼便帮着母亲打理家务。”
荣安公主心里有数了。
出宫之前,皇后曾经交代过,三位侍妾中有一个叫秦怀音,可以先用起来。
扬州知府跟皇后有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虽然血缘不亲,但他侍奉皇后一向用心。
这回皇后刚发话要给太子挑几个可心的人,他立即就选送了六个江南美人进京。
这秦怀音是扬州知府的亲戚,皇后自然想关照一下,勉励为她忠心办事的人。
荣安公主正欲顺水推舟将此事定下来,旁边的徐宛宁冷不丁道:“既然宋夫人不想担这差事,不担也罢,那沈夫人呢?太子殿下可很喜欢她呢!或许她想担此重责。”
秦怀音本来以为自己协理生辰宴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说。
她虽然不认识徐宛宁,但见徐宛宁衣饰华丽,又能够坐在荣安公主身边,自然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她一时哑口。
宋绮心也不知道徐宛宁是什么来头,不过她反应极快,恭敬笑道:“沈夫人蕙质兰心,料想亦是能协助公主办大事,只是……”
徐宛宁察觉宋绮心是个机灵的,眸光一晃,定定望向她:“只是什么?”
宋绮心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不是真心推崇沈雨燃,于是放心的说下去:“沈夫人就是有些不拘小节,妾身跟秦夫人来汀兰水榭,远远地就瞧见沈夫人坐在廊下。妾身羡慕沈夫人的洒脱,不过打理生辰宴这样的大事,这样不拘小节的性子怕是不太合适。”
“坐在廊下?”荣安公主稍稍有些吃惊。
然而旁边的徐宛宁却是即刻变了脸色:“好大的胆子,公主让你在此等候,你竟然在廊下坐着等?东宫可没这样的规矩。”
荣安微微变色,没有言语。
她今日并不赞同徐宛宁的主意。
让沈雨燃提前一个时辰过来等候,还命人搬走汀兰水榭中的所有椅子,这些手段着实有些刻薄,亦落了下乘。
她堂堂一个中宫嫡出的公主,要整治一个侍妾,直接训斥便是,哪里用得着这些手段?
不过徐宛宁既然做了,她得给徐宛宁留几分面子,于是并未驳斥。
“妾身初来乍到,的确不知犯了东宫哪条规矩?”沈雨燃不卑不亢道。
沈雨燃从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她看出来了,她虽然没有跟萧明彻发生什么,但徐宛宁亲眼看到她只穿着肚兜站在萧明彻跟前,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定要把她这根扎在东宫的刺拔出来才会甘心。
也是到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上辈子徐宛宁到底有多狠自己。
这一世不过是在萧明彻跟前脱了衣裳,她就按捺不住要收拾自己。上辈子,她可是跟萧明彻恩恩爱爱地做了三年夫妻,最后还当上了太子妃。
可笑她从前竟然意识不到这些。
徐宛宁见沈雨燃神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小侍妾竟然没被自己吓住,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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