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确切实证,是在前天晚上。
君默在父皇生前的寝宫里站了一晚上,隐约觉得有些想哭,但眼眶干涩,半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心里面,像是裂开了一道一道深不见底沟壑。
她只觉得悲哀。
直到一缕微风吹灭了烛火,君默忍不住佝偻了背脊,扶着景帝的龙床失声痛哭。
她是真没用啊。
两世为人,竟然还让君婵得逞。
那晚程梦玲抱着一件披风,在门外等她到天明。
看见君默双眼通红,也很识趣的没有问,只是对君默说:“我做了殿下爱吃的糕饼,殿下垫垫肚子吧。”
君默这才觉得通体冰凉的身子有了一丝温度。
直到今日举行典礼之前,她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只是不明白,沈渊竟是哪根筋不太对,才会站出来死谏?
君默跟男人对上视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两人大吵一架之后,沈渊怒气冲冲离开,却没有真的一走了之,难道是早已经猜测到,她会有处置君婵的动作?
可沈渊是怎么知道的?
君默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又可怕的猜测,难不成......沈渊也是重生来的?
否则,他怎么会此次都洞悉自己的意图,仿佛已经对她极为了解了一样?
若是说到了解她,上辈子跟她斗得你死我活的那个沈渊,倒是对她极为了解。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迅速被否决了。
沈渊要是重生而来,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用蛮力再次把她斩成三段,分尸弄死。
相比起来,这一世的沈渊对待她的态度,已经极为温和了。
君默想着想着,竟然走神了。
众人只当是她悲痛,并没有打断她。
正当此时,小丰子眼尖的看到大殿之外,那个急匆匆赶来的华服妇人,立即扬高了声音,提醒君默道:“太后娘娘到~”
君默回过神来,眼中的悲痛还未来得及散去。
周太后这次来势汹汹,丝毫不复往常是的温柔模样,凶悍得像只母老虎。
她身上还是晋升太后的吉服,整个人显得十分雍容华贵。
描得精致干练的妆容将她气质衬托得强硬了两分,她双眸在金銮殿中环视一圈,怒目瞪向了跪在正中间的沈渊和萧砚书:“是谁?在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公主!”
最后四个字,她竟呵出了庄严肃穆的感觉。
只是从皇后成为了太后,她身上的气质瞬间就大为不同了。
若是旁人,恐怕会被她这声呵斥吓到。
但她呵斥的人是沈渊。
那是从血淋淋战场上爬出来的人,岂会害怕一声徒有其表的怒斥?
沈渊张了张嘴,正待开口,君默忽然接口了过去:“母后怎的到前殿来了?”
周太后横眉怒目道:“哀家听说有人在金銮殿污蔑公主,妄想挑拨皇室血脉自相残杀,特来看看,是哪个不知死的东西这么大胆?”
很明显,这个不知死的东西,说的就是沈渊和萧砚书。
但从周太后的视线在沈渊身上停留的时间来看,她主要指的是沈渊。
萧砚书在她眼里没什么存在感。
沈渊从一开始就没有瞧得起过这个太后,如今被指着鼻子骂,他也没打算忍耐,撑着膝盖站起来的,却又被君默抢先一步,将他满嘴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君默对周皇后的怒气根本不太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轻飘飘的一句话,周太后瞬间就像是漏了气的球一样,浑身的气势都弱了一小截。
“母后知道,可是皇儿,那是你长姐啊,有人居然污蔑她谋害先帝,哀家怎么能忍耐得住,你知道,那是死罪!”
“金銮殿中的事,母后是如何得知的?”君默不知道是因为身子虚弱,还是因为情绪波动本来就不大,她从始至终语气很淡,却总是莫名的将周太后压了一截下去。
周太后显然是早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这重要吗?如今要紧的,难道不是你长姐的清白吗?”
沈渊有准备开口怼两句,谁料君默又比他快一步:“若是定罪,自然是死罪,若是冤案,又谈何死罪?怎么,母后竟然不信任长姐吗?还是说,母后其实也知道些什么?”
沈渊一愣,看了君默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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