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松开君默,笑了。
君默与他对视着,微微眯起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看来摄政王还是不够爱,既然如此,就别立深情的人设,挺虚伪的。”
“我一直都不真诚。”沈渊眼中的炙热逐渐冷却了下来。
北疆的五十万兵力,是从沈渊祖父时期起,就一直交由沈家掌管。
一直到现在,玄甲军对沈家的忠诚度非诚高。
甚至很多老兵退伍,老兵在玄甲军中所占的编制,也会由子子孙孙继承下去。
很多话沈渊只是不适合讲,说难听一点,他沈渊只肖振臂一呼,五十万玄甲军立刻反上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日他被君默推上断头台的时候,也就是消息没有传到北疆去。
君默为了稳妥,将通往北疆的一切消息渠道斩断,沈渊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就这样死掉,也就没有跟君默作对,任由消息被封锁。
否则,北疆早就乱了。
就算他拱手将兵权交出去,君默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来统帅这只军队。
只是有些实话讲出来,就成了大逆不道。
“玄甲军一直由沈家掌管,一直以来,我将北方管控得极严,南蛮,漠北,燕朝,无论是哪方势力,不得踏入大雁国境一步,我做得不好吗?”
“你做得很好,但现在我想收回兵权。”
“既然我做得好,那为什么还要收回兵权?”
沈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君默干脆也不演了,直接道:“收拢皇权,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沈渊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语气竟然又变得说教了起来:“过盈则亏,皇权再好,你并没有完全驾驭它的能力,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能将所有权利攥在自己一个人手里,学会权利下放,驾驭群臣互相制衡,这才是帝王之术,君默,你学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懂。”
君默残忍道:“是你不懂,我并非空乏帝王之术,只是不能容忍兵权被你所掌控而已。”
玄甲军的兵权收回来,自然要另寻人接管。
否则君默常年在京城,也不可能做到远程操控那五十万兵力。
沈渊听懂了君默的意思的意思,当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谁?”
君默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已经选好了接替他的人选。
“这与你无关。”
沈渊把朝中众人的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磨着后槽牙问:“萧砚书,是吗?”
能得这五十万玄甲军兵权,必定要是君默极度信任的人,其次才是能力。
以沈渊这段时日以来对君默的了解,这小混账看起来随和,实际上疑心病极重,谁都不信任。
唯一能让她相信的人,沈渊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萧砚书。
萧砚书是太子伴读,从小到大的铁裤裆交情。
君默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他,又与你何干?”
“自然有关系,我转天就杀了他。”
玄甲军是一支虎狼之师,随便闭着眼睛拎一两个出来,都是极具狼性的铁血汉子,萧砚书那种没吃过苦头的世家子弟,只会纸上谈兵,如果真的前往北疆统领玄甲军,恐怕眨眼的功夫就会被那群狼崽子吃得骨头都不剩。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死早超生,至少死在他手里,还能落个痛快和全尸。
这本是沈渊的一句气话,君默却当了真,立即严肃的警告沈渊:“别怪我没提醒你,萧砚书是我保的,你要是动他,你试试。”
她筹划了很久的第一项改革,将由萧砚书来推进,他有世家背景,母亲家族有武官,父亲家族有文官,能很大程度的减缓来自朝堂各方的阻力,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沈渊跟她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怎么?你跟萧砚书有私情?”
君默十分恼怒:“说来说去,兵权舍不得交吧?”
沈渊坦然点头:“是,舍不得。”
“既然你舍不得交,那我自会想办法夺,你滚吧。”
“那微臣在此,祝君好运。”沈渊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徐院判本来认真听这两人对话听得仔细,不防沈渊忽然转身,正想让开,可沈渊目不斜视,直直从他肩头上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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