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叫抱月给她搬了把椅子,放在廊道上。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杂草,想着心事。
抱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感觉有些口渴,走进堂内的桌前。
她看着桌上和茶具上厚厚的灰尘,嘴瘪着,提着桌上的水壶,往小圆门走去。
她打算去洗水壶,再打点热水来三娘喝。
抱月走到小圆门,对守角门的婆子说:“我们家三娘要喝水,麻烦让我去打点茶水。”
“不行,没有对牌,不能随便进出。”婆子摆手拒绝。
“唉。”抱月只得又提了个空水壶往回走,嘀咕着,“在内院出入,要什么对牌,故意刁难我们。”
有一位华丽的小娘子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走来,开口道:“让她去打水,不然,传出去,还说我们府不给人水喝。”
抱月忙屈膝行礼,“谢谢小娘子。”
“哼”那位小娘子冷哼一声,昂起头继续沿着廊道往里走。
冯怡坐在椅子上,看着朝她走来的小娘子。
小娘子肤白如瓷,容貌娇美,身姿婀娜,梳着双平髻,插着一支碧玉点翠桃花簪。
她上身穿着石榴红绣梅花褙子,下身是凤纹织锦八幅长裙,一双镶嵌玉石的绣花锦鞋。
冯怡认识她,这是高阳侯府的王元娘,王宣的妹妹,未来的楚王妃。
前世,楚王夫妻被她害得囚在了封地,最后夫妻二人被太子妃任氏叫任湖带人杀害了。
王元娘一直走到冯怡身边,她放下高傲的头颅,一双眼睛傲慢地看向冯怡,猛然间惊得大叫一声:“鬼呀。”
冯怡脱下喜服后,长发披肩,身着一件水蓝色的宽松长袍,一张脸上伤痕累累,有人在突然同她相遇,多会以为她是一个女鬼。
王元娘吓得倒退了几步,后面的一队丫鬟婆子上前护住了她。
“你你你,你这样子怎么敢嫁给我兄长。”王元娘满脸愤然,指着冯怡大声指责。
“你去问皇上呀。”冯怡淡淡看了她一眼。
“哼,一定是你破了相,心悦我兄长,厚着脸皮让冯皇后去说服皇上赐的婚。”王元娘越说越觉得是这样,“你怕我家知道你破了相,还定下一日成亲,实在太过无耻。”
面对王元娘的指责,冯怡挑了一下弯眉,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她。
王元娘见冯三娘的神态高傲,居高临下看向自己,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内心。
王元娘怔住了,在冯三娘强大的气势下,她再张不开口骂人,心中有些惧怕三娘。
“哼,我们走。”她带着人转身匆匆离开。
元娘回到前院便大呼小叫,“祖母,娘,不好呀,冯三娘她破了相。”Μ.
正院里还有些客人,是王家本族人和几家亲戚,大家正在堂里议话。
在听了冯三娘这话,众人都呆住了,大家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王宣。
王宣抬起头来,嘴唇动了一下,又忍住了没说话,垂下了头。
“哎呀,怪不得赐婚呢,将一个破相的女子,扔给你们府。”说话的这名妇人是王大夫人的堂妹史四娘。
“表兄今夜不要去洞房。”这话是史四娘的儿子胡公子说的。
“对对,让她守空房,过些日子给阿宣纳几位妾生子。”史四娘抚掌笑道。
王老夫人冷冷地斜了史四娘一眼,心里暗想,这史四娘就是个口多言之人,生怕别人家的日子过安稳了,不停地调唆。这要是她的儿媳,早休了,省得给家里惹来事端。
王大夫人史氏忙打断史四娘的话,“四娘,这些话现在说,为时太早。”
高阳侯王开看了母亲一眼,转头对儿子道:“今夜阿宣还是去小院住。毕竟,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
史四娘瘪了一下嘴,眼睛转了一下道:“今天有些累,我们一家就不回去了,妹妹我留在侯府陪堂姐说说话。”
王大夫人勉强露出笑脸,点头道:“好。”
她转头对婆子安排,“将后罩房楼上楼下收拾出来,安置客人晚上住下。”
“知道了夫人。”
夜幕很快降临,小院落变得异常的宁静,入耳的只有沙沙的树叶声,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冯怡见没有屋外没有挂灯笼,屋内也没点烛火,小胖丫鬟在啃了两个干饼后,趴西屋的一张床榻上睡着了。
“睡觉。”
冯怡正要关房门,一只手伸过来向内推着门。
冯怡定睛一看,来者是王宣,后面有一随从提着一个灯笼。
她很意外,难道他还要洞房?
冯怡在心里嘀咕,万一他要洞房怎么办?
两人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相处时手脚无措,更别说还要洞房的事。
王宣看了冯怡一眼,移过眼神,一脚迈成了屋子,他站在黑漆漆的屋内,问:“灯呢?”
“没有。”
王宣愣了一会,又问:“你吃晚膳了吗?”
“一块干饼算不算?”
“呃,应该,还是,算吧。”王宣从没感觉这么狼狈过。
他在黑屋杵着,随从提着灯笼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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