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老大不小的,可咋塞进去呀?”有人捂嘴偷笑,表示诧异。
“哎呀,谁晓得呢,有洞就成,挤挤呗……”
妇人们捂嘴笑成一团,都忘了来春花家的初衷。
锦曦一字不落的听到了,眉心狠狠跳了几下,这些妇人们,也都是些闲的mimi疼的,说起这些荤话来就不知云里雾里了。不过,倒是让锦曦也对七盘岭那个地方,生出一份疑惑。
以上种种实例若当真属实,那七盘岭也是一个怪村。
贫瘠土地上生活着的贫瘠的男人们,因为蓬勃的荷尔蒙无处发泄,所以那里成为了一片洪荒的骚土地?生活在骚土地上的男男女女们,演绎出一幕幕离经叛道,为世人所不能容的情事欲事。
可是,那样的地方,若是要让琴丫过去,那不就是堕落了地狱吗?锦曦没心思恶搞七盘岭,而是扭头担忧的看向琴丫。
果真,琴丫也把妇人们的说笑听进了耳中,她好不容易松缓下来的身子,僵化在那,双手下意识抱住双肩,身体微微发抖。
越说越离谱了,孙老太和孙氏对视了一眼,孙氏眼底流露出浓重的担忧。
锦曦扭头看了眼孙氏,跟她担忧的目光碰在一块,锦曦也是一脸沉色。
琴丫的爹死了,娘改嫁他方,身边的亲人就是春花和孙铁生,也一直是寄居在孙铁生家长大。照着这个时代的规矩,琴丫的婚事大权自然就落到了孙铁生和春花的肩上。
若是桂老大拿出的字据上,那指印当真是属于孙铁生的,且不管那内容属实与否,琴丫跟桂老大小儿子的婚约都已经生效了。
至于孙二虎这边,即便全村的人都心下默认了琴丫和孙二虎的亲事,但没有半边字据为证,都不予做效。孙二虎家若是有什么强硬举动,相反,公理和舆论还会倾向于桂家那边,先来后到,有字据为证就是这么彪悍蛮横!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好了好了,今日夜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好好回去歇息,明日再过来给春花姑侄撑腰震场。”孙老太站起身来,对屋里的一众正说得津津有味的妇人们下了委婉的谢客令。
春花愣愣的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青白着脸。
妇人们都听出来了孙老太的意思,又看到春花失魂落魄,琴丫瑟瑟发抖,她们也都有些懊恼,说到兴头上就没把住嘴,本来是抱着过来安慰的心思,却没想适得其反了。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大家伙纷纷鱼贯着出了屋子。
梁愈忠陪着孙氏送犯困的老三老四还有锦柔回家睡觉去了,孙老爹也起身走了,屋里,孙老太和孙玉霞还有锦曦三人,依旧留在屋里,继续陪着春花和琴丫等消息。
春花家的三个儿子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不晓得是吓呆了还是睡着了,已经没有人去理会他们。
“实在不行,我就跟二虎哥私奔,只要二虎哥愿意要我,我啥名分都不计较!”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琴丫看着桌上跳跃不休的豆油灯火,咬牙道。
“横竖,咱们也都是乡下人家,没那些三妻四妾的讲究,只要能跟二虎哥在一块,我就知足了!”琴丫道。
“琴丫有,不准说那样的傻话。”孙老太喝叱道,极少发怒的老人家,今个也是一脸正色起来。
琴丫愣了下,泪水涌出来,道:“我跟二虎哥是真心稀罕彼此,两边家里人都通过了气儿,你们都是最好的见证和媒人,我俩私奔怎么就错了?只要能在一块,不就达成所愿了么?”
“傻丫头,你以为私奔是那么好奔的么?纵然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将来带着孩子回来,可是,大家伙的眼中,你们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你和二虎要被别人的口水淹死,要是桂家那边发难把这事捅到了官衙那里,二虎还要吃官司,被冠上拐骗别人家媳妇的罪名,一辈子都背着黑锅!你们生的孩子,人家也会说是私合生下的野种!”孙玉霞抢先出来,戳着琴丫的牛鼻子迭声道。
琴丫一下子就被说懵了,她没想到,私奔会给孙二虎带来那么多的恶果,脸色更白了,颓然的坐在那。
“实在不成,我就削发当姑子去!”琴丫道。
孙玉霞忍不住笑了,道:“真是个傻丫头,要人人都如你那样,那尼姑庵里还堆不下蹭吃蹭喝的人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我干脆死了。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嫁去那鸟不生蛋的七盘岭,做几个兄弟的媳妇,埋汰死人了!”琴丫铁青着脸哭道。
孙玉霞干瞪着眼,孙老太在一旁摇头叹气,锦曦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将一块帕子递给琴丫,道:“别说这样的丧气话,这可不是我认得的琴丫。你倔牛一般的性子哪里去了?不就是七盘岭过来几个人么?这就把你给吓得没了主意了?”
琴丫埋头直抽鼻子,道:“这事搁在谁身上,不是明媒正娶嫁去那样的地方,还是被拿来抵三头小猪崽子的债过去给人做媳妇,那日子跟去跳火坑没啥两样!”
后半夜的时候,孙大虎孙二虎蔡庆阳他们终于回来了,并将反绑着双手的孙铁生给带到了春花的面前。
孙氏留在家中照看三个孩子,梁愈忠又折了回来,孙玉宝和梁愈忠连夜去请里正过来,还在路上没到。
这边春花家的堂屋里,孙铁生的酒性早在桂老大那些人踹开院子门的时候,就吓醒了大半。
被孙二虎和孙大虎兄弟从后面反绑着双手推到堂屋中间的地上时,孙铁生的酒性已经全消了。
“天杀的,你做的好事!你没有心肝吗?狼心狗肺的,琴丫不是咱生的,也是咱看着长大的,你咋狠得了心啊你……”春花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孙铁生跟前,揪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捶打。
孙铁生被春花摇晃的眼前发昏,眼睛和眉骨地方的痛感传来,他不耐烦的一扭身子将春花给撞开。
“臭婆娘,拎不清里外亲疏的蠢蛋。瞧着长大又如何?不是老子下的种,凭啥白给她吃住?受了老子这么多年的好,是时候给咱家做点用处!要不是你这臭婆娘年老色衰,上不了台面,老子连你一并卖了!叽叽哇哇,吵得老子脑仁子疼,滚滚滚!”
春花愣住了,傻傻看着孙铁生,不敢相信这个平素吊儿郎当的男人,他的心当真已经坏死到了这样的程度?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都凉透了,碎成一片片的。
孙铁生抬头瞧见堂屋里一张张冷寒的脸,一双双怒目,孙铁生也豁出去了,瞪起眼睛道:“这是老子的家事,要你们这样外人插个屁用?滚滚滚……”
孙铁生话音没落,就被孙二虎从后面踹了一脚,趴在地上嘴巴啃着地上被人踩来踩去的泥。
“你敢把琴丫送去七盘岭,我现在就踩死你!”孙二虎咬牙切齿道,额头的青筋都一根根爆了出来。
孙大虎赶紧将孙二虎拉开。
孙铁生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瞪着琴丫张口就骂:“死丫头,瞧瞧你找的好男人,见面就敢打你姑父我!还好老子没把你许给孙家,这门亲事就是老子一个屁,放了一阵风没了!”
“你这王八蛋,小爷这就打死你,再给你偿命,也不要让你作践琴丫!”孙二虎咆哮起来,又要上去打,被孙大虎和蔡庆阳合力拉住。
孙铁生坐在地上,腰杆挺得直直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大有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的势头。
孙老太瞧见孙铁生半边淤青的脸,问道:“他那脸咋回事?是谁打的?”
“我!”孙二虎嗡声道。
孙老太眉头略略皱了下,略有责怪孙大虎,“不是让你跟去看着嘛……咱这不是过堂审问,快些把他后面的手绳给松了,看着不像话!”
锦曦看着孙老太她们脸上变幻的神色,暗暗猜测,孙铁生再混账,但跟琴丫的辈分关系摆在那,琴丫没爹,孙二虎要真跟琴丫成亲了,孙铁生就相当于孙二虎的东岳泰山。
可现在,孙二虎把东岳泰山给打成了一只紫茄子……
孙大虎惭愧的挠了下脑袋,过去将绑住孙铁生手腕的绳子给解开,一边扭头对孙老太这边道:“这不,晚了半步,没拦住……”
“这样的人渣,打了就打了呗,有啥好忌惮的?二虎,你倒是快说说在哪里逮住他的?”孙玉霞白了孙铁生一眼,撇撇嘴道,又追问起孙大虎来。
“在村后面的茶园小木屋里。”
“该死,铁定撬坏了我们家小木屋上的锁!”孙玉霞皱眉道。
为了方便打理茶园,梁愈忠和孙大虎在茶园里用树木盖了一座简易的木屋子。里面有基本的生火做饭烧水的器皿,还有床铺以及些吃喝的物资。
“我呸,你们两家不就有两个臭钱吗,跟我这掺和别人家事,显啥摆?挣再多的钱也是活该被人压的……”孙铁生耍着酸痛的手腕,站起身来,突然将矛头对准孙玉霞,张口就骂脏话。
“孙铁生,你闭嘴!”孙老太一拍桌子,怒喝。
“死老太婆,你是老子啥人?就春花那丑娘们没脑子,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添屎,不就有俩钱嘛,显摆个啥?老子穷疯了饿死了砸锅卖铁卖老婆儿子也不稀罕你们那俩臭钱援助!”
孙铁生挥舞着双手,指着孙老太一口气骂到底,并一口唾沫星子喷到孙老太跟前,被孙玉霞挡住,正好落在孙玉霞的袖子口。
屋里的所有人除了孙铁生本人外,脸色皆大变,孙氏气得身子发抖,嘴巴张开竟然气到说不出话来。
“孙铁生,你是疯了吗?”好脾气的孙大虎瞧见孙老太和孙玉霞受了委屈,吼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孙铁生的衣领口,哪晓得孙铁生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躲到孙大虎的身后并将孙大虎往前一推,后面紧接着追过来的孙二虎的拳头很不幸的落在孙大虎的鼻子上,当时就冒鼻血了。
“大虎!”
“哥!”
“大虎哥!”
孙玉霞,孙二虎,琴丫三人,几乎是同时惊叫并朝孙大虎那奔去,将他扶到一边止血去了。
孙铁生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春花眼睛里已经喷出火来,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挥舞着一双长长指甲的双手,扑到孙铁生身前。
孙铁生跟春花两口子厮打在一块,在堂屋里的地上滚来滚去。孙铁生是下了狠命的打春花,而春花这一晚上憋足了怒气,全部化为指甲尖端的力量,毫无保留的招呼在孙铁生引以为豪的那张脸上。
边上的人都围在孙大虎那里,孙大虎吃了孙二虎那一记猛拳,痛昏过去了。大家忙着帮他止鼻血,乱成一团。
锦曦以手抚额,做出一个头痛的表情。她冷着脸子看着春花和孙铁生厮打在一块,蔡庆阳红着眼睛等待锦曦的吩咐,锦曦没有让谁上前去拉开他们,就由着他们夫妻俩厮打。
而他们家的三个小子,吓得像三只蚂蚱,抱头缩成一团,吓得发颤。
“坏蛋,混 账,敢打我姑母,我跟你拼了!”琴丫脱下脚下的鞋子,冲到孙铁生和春花的混战圈中,拍得孙铁生嗷嗷的叫。
屋子里面的混乱,直到梁愈忠和孙玉宝请来里正,才终于消停。
春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疯婆娘一个,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琴丫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小子蹲在春花脚边哭,满脸是血和抓痕的孙铁生,则被蔡庆阳反押着双手抱头蹲在桌子边上。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孙大虎也苏醒了,大家都不做声听坐在凳子上的里正讲话。
里正询问了孙铁生这回事,孙铁生供认不讳,并坦言他手头的那份字据被他下山时,在路边大解擦了屁股。
他还是死不悔改没有半点心虚惭愧之色,把屋里人再次气的气,伤的伤。
把后来赶到的梁愈忠孙玉宝几人给气了个倒仰,里正直接冲过去找准孙铁生的头就是一巴掌,骂了一句‘猪油懵了心的畜生!’
这才被孙玉宝扶着顺了口气坐了回去,而孙铁生则涨红着眼恶狠狠瞪着里正,却不敢如先前对待其他人那般嚣张。
“我刚刚才打发七盘岭的人出门不一会,这事,我已经具体细问过了,那边的态度很强硬,这事真是有些棘手,不好处置啊……”里正气呼呼道。
众人呼吸都一窒,琴丫更是狠狠抽了下鼻子,垂下头,春花将琴丫抱在怀里,死死箍着。
“里正伯伯,请您详细说说,如何个棘手法子?”锦曦出声道。
里正点了下头,说了开来。
桂家在七盘岭,可以算是家中弟兄最多的一户人家,在村里更是横着走的。今个过来的这七八个男人,几乎都是桂老大的亲兄弟和堂兄弟。那个被阿财打到流鼻血的是桂老大的大儿子,偷袭阿财未遂被阿财踩在地上的,则是桂老大的二儿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