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广山进入房中的时候,依旧是面色阴沉。
杜氏早早就听闻了关于彩墨的事情,这几日时广山也一直在为此事忧心,当即笑眯眯地为时广山奉茶:“瞧阿郎整日为时家操劳,妾心中甚感心疼。”
时广山见到年轻的杜氏,不由得面色缓和了些许。
论相貌,杜氏不敌甄氏三分风采,可这份体贴却远远超越了甄氏。尤其是甄氏总有一种自怨自艾、怀古伤今文弱气质,让人怜爱,时久了就会厌烦了。
如今看来,杜氏很符合他的心意。
“这些目光短浅的商户,不能参加科考,之后任由他们折腾出天来,还能有什么成就?只是吃穿用度要好一些罢了。在长安城,可并不是有钱就能买下宅子来的。不是官,宅子大了都会被罚,可见他们的地位低下。他们居然还敢来威胁我!”时广山说完,握紧了拳头。
“阿郎,您不是说这事再缓缓,待我们去了长安做官,再议此事吗?到了长安城,这彩墨怕是更有销路。”
听了杜氏的话,时广山不由得冷笑。
“他们还以为我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人可以合作了呢!殊不知,我是要去长安做官的。”
杜氏瞧着时广山,既觉得骄傲,又有些担心。
在徐州,六品官员是大官。可是在长安,五品官员如蝼蚁,街上随便一名郎君,都有可能是大世家的后人。时广山又是个没有背景的,该如何立足呢?
怕是长安的墨生意会更难做,说不定给不出印五郎的价位。
到时,后悔都不成了。
再说,招惹了印五郎也不是什么好事。以他的身份,随便给谁写一封信,打压时广山绝对是小菜一碟。
“我觉得啊,阿郎不如就与印五郎合作了。”杜氏突然开口。
时广山听了皱眉,问道:“为何?”
“先让印五郎将彩墨的名头打响了,我们也好卖不是?只要我们跟他们规定,只卖徐州附近的地方,其他地方他们不许管,然后我去长安之后就容易多了……”
时广山一听,当即觉得极妙,不由得心情转好。
“还是夫人聪慧。”
“还是夫君想得通透,不然妾也不敢乱说。”
“既然如此,我过两日便给印五郎送帖子,让他们带着三娘去学学制作彩墨,让二郎也跟去。要不,让大娘也扮上男装跟去?”
“这怕是不成。”杜氏一听就笑了,颜比花娇,“大娘身材丰腴,穿男装一准被认出。说来也怪,为何三娘与大娘的身材会差这么多,三娘瘦弱得可怜呢。”
原本还在笑呵呵的时广山当即脸色一沉,十分严厉的骂了一声:“你胡乱说什么昏话?夸你几句,你就不知道北了不成?”
杜氏嫁入时家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广山如此阴狠面容,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也没说什么啊,时广山不该生这么大的气才对。
时广山却不理会杜氏,甩袖离去。
杜氏依旧是十分愕然的,直到时广山完全离开,她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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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菡难得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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