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地进了屋子,拉住陈擎的胳膊抱在怀里,笑道:“父皇,女儿天天都惦念您,您想女儿了没”
昨日,于朝堂之上公事公办,退朝之后,又被皇太后传到后宫就是不肯撒手,知道其父皇这时都会独处思虑一些事情,便兴冲冲跑了来。
甜兮兮,又不知端着怎样的心思腹诽着,陈擎满脸含着笑,抬手在其鼻尖上刮了一下,道:“朕的心肝宝贝,怎能不想这一趟边关之行劳苦功高说,想要父皇如何犒劳你。”
“犒劳啊,就让父皇暂时欠着女儿,等出嫁之时再向父皇索取也不迟”
心里咯噔一下,陈擎有些明白如萱公主的想法了,不由得很是无语,都说女大外向还真是想法是有,在后辈面前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呵呵笑着点了点头,没言语。
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回答,如萱公主隐隐有些失落的同时,也能大略猜测出其父皇的想法,就目前而言,婚嫁已是搁浅,将来会是怎样的发展,谁也难以预料。起码,其父皇尚且未曾像以前那样睁大眼睛以大道理哄着她,还是让她心里又隐隐有些高兴。
“父皇,儿臣猜想,那徐载波之死应该是有人别有用心。”
先前,以女儿自称,此时又是将儿臣挂在嘴边,说起徐载波来,意向所指,陈擎哪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作疑惑之色,“哦这父皇还真没想到,说来听听。”
说着,将如萱公主按在矮凳上,自己坐到了她对面。
他想没想到,如萱公主不以为意,自打从边关返回京都之后,每每想起与刘祚晨以及刘家诸人,心里总觉得他们算不上恶人,最起码来讲,眼见得他们待人以诚绝对非造作。
“刘尚武想要置徐载波于死地,何必要等到班师回朝之际,再有,明知道徐载波处心积虑给他找罪证,制造一个意外,在他军营之中应该不是难事,一个久居边关令外夷望而却步的统领,思绪岂会如此简单”
就这些理由,无非就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从而发现的表象,根本就不能够洗清刘尚武的嫌疑,陈擎心里明镜一般。轻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笑了,实在不忍心对爱女加以颜色,道:“看问题,要从实质处切入,抛开感情去分析,你再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发现。”
摇摇脑袋,如萱表示不懂或是不甚懂。
其实,她只是想不明白,眼见得地真实,在其父皇思想里愣是毫无价值可言。
“算了,不提那爷儿俩的破事了,说说,父皇为你建造的阁楼可还满意”
如萱公主的身份是当今圣上的独女,已然无法为其加持尊崇,为了表示奖赏之意,陈擎别出心裁为其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木料、饰品自然都是上上之选,就连侍女都是陈擎亲自为其挑选,举止端庄面容姣好自是不在话下。
将话题引向别处,如萱公主并未感到意外,时间久了岂能不知其父皇就是不想深谈刘尚武爷儿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霎时间就眯成了两只月牙儿,微微撅起嘴巴,道:“人家都是陪嫁才这般奢华,将来女儿嫁到凤乡去,还能将阁楼搬走不成”
就是要掏出陈擎心中所想,爽是父女俩在场没有外人,如萱公主也就不觉得有多么难为情了。
可在明察秋毫的陈擎面前,这话所要延伸出的意思,就不仅仅是难为情这般简单了。表明观点也好,表明心迹也罢,延伸在外的话,他真心不想当着爱女宣之于口。好比是原先一直盛赞某个人或是某件事情,突然之间又有了不同以往的颠覆论断,即便是父女俩,也让陈擎自感很是尴尬。
陈擎以手掩住口,轻轻地左右摩挲着,沉思了良久。
说道:“善良,总是让人不忍心将血淋淋地事实当作实情面对,好比你现在。其实,此次边关之行,应该是对你震动很大,刘祚晨的财富没人能够摸得透彻,或许就是他自己也恐怕很难估摸到实处。如此多的真金白银花也花不完,仍然积极扩张对外贸易,你够了解他,你能了解他心中的想法”
知道她也无从对答,微微一顿,又说道:“再说刘尚武,臆想其罪证你会觉得父皇龌龊,大食国皇室的居心也暂且放到一边不去论断,派兵前往边关假意佯攻大安泰,是事实吧”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京都城危如累卵,朕能体谅他无法面对亦长亦友无从下手的艰难,还能容忍他与外夷苟且不成那大食国版图扩张迅猛,有意打开他刘尚武的边关大门,朕岂能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