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们是有苦衷的

    月黑风高夜，偷摸鬼祟时。

    寂静的街路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行走在屋檐墙角之下，两人猫着腰，缩着背，却急如风火，迅速从街边一角转入另一角，只如鬼魅。再加上他们中间那不时闪动的频光，拉长着他们的影子，扭曲他们的身形，映照着二人如妖似魔。

    直到临近目的地了，两道幻影才渐渐慢了下来，正是戴天宗和陈道可二人，而中间抬着得却是某个煎饼大叔，当然，现在已经升级为某人的倒霉亲戚了。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时，街边转角走出了打更的张老头，老头走起路来慢悠悠的，叼着一支烟袋，不时吸.啜两口，这才慵懒得喊上几句，也不知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能不能被左右的街坊听到。

    说来这老头也是这几条街的活宝，年轻时不务正业，身竭力衰后讨了这份工，却也干得不是很用心。除开最初的那一年，以后几年或是因为太熟悉，反而不当回事，不但有经常误点的事，更有天气不好就不出工的。

    街坊邻居可怜他孤老一人，也不与他计较，但老头却愈加得意起来，干活任凭心意，惹得老娘们大婶婶在背后碎嘴。这可怜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

    “我们捉弄捉弄他”走在前头的陈道可忽然起了玩闹的心思，停下了脚步，传音道。

    戴天宗眉头一挑，烦恼稍稍舒缓，却依然催了一句：“不要耽搁，待会儿还有正事呢。”

    “知了知了，你先陪本少爷开心一下，到时本少爷就将这百八十斤交给你了。”

    陈道可自然知道戴天宗在烦恼什么，他也是故意找些乐子缓解好友的心绪，否则依他正直善良的性子，怎么可能做捉弄人的事

    “嘁，你又不是花姑娘、美少女，本少爷才不稀罕呢”戴天宗口中鄙夷着，心中却微微感动着。

    计议已定，两人脚步一错，折了个方向，瞬间加速，身如瞬移般，绕着张老头奔跑。

    “呼呼呼”

    劲风骤起，黑影连成旋风，迷幻的光影渐渐被拉成条缕，妖异地舞动着，让黑暗的夜色越发阴森。

    “咣当”

    张老头几时见过这般大场面，立时软了手脚，瘫坐在地上，更锣扔在了一旁，烟锅也跌进了泥里，暗红的火光一闪一闪，照射着他的一张老脸成了腊色，额上冷汗淋淋，只差吓了个半死。

    “呼呼呼”

    旋风依旧在旋转，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吹得张老头衣袍猎猎，一身老骨头抖成了筛子。

    “鬼啊”

    随着高亢的尖叫，张老头终于缓过劲来，腿脚乱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眼见旋风再次逼近，张老头心肝乱颤，急忙闭起了眼皮，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装起了鸵鸟。

    “张~运~山”

    阴绵的声音在张老头耳边响起，是这般的接近，近得张老头都能感觉到吹在他脸上的呼吸气息，有着冰寒的的气息。

    “在~在”

    张老头不敢不答啊，也不知这是哪路的妖魔鬼怪，他只能祈祷人家是过路的，正忙着呢，没工夫花大力气整弄他这一身煮不烂的老骨头。但他却死活不敢睁开眼睛，仿佛有一张恐怖的青皮鬼脸正贴着他呢。

    “我是更神，特来寻你”

    阴绵的声音再次响起，张老头心中却起了疑惑，这更神是什么鬼，没听说过啊。

    “定是妖魔骗我睁眼的，对，我不能睁开眼睛，打死都不能。”

    “所谓更神者，打更之神也”那自称更神的家伙似乎知道张老头的疑惑，开口解释了句。

    但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张老头心中疑问更多。因为，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什么神的。

    “没错，他还是在骗我。”张老头愈发笃信，对自己的智慧深感佩服。

    “嘿嘿，你不信”“更神”冷笑着，又继续道：“你最早一年俸银八十一两一钱二厘，以后涨了两次，每次一银二钱，我可说得对。”

    张老头点头不已，莫说这数目对得上，就是对不上他也要点头的。

    “去年打更时，你有三次意外之财，其中有一次是你家隔壁王婆婆的，你明明知道，却没有还给人家，我又说对了嘛”

    “你”

    张老头张了张嘴，像是卡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听了前面那些话他还能把持的住，后面那些可就是他心底的秘密了，他自忖藏着紧紧的，谁都没告诉。

    “敢问更神，找小老儿何事”张老头颤颤巍巍的说着，却依旧不敢睁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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