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冒出的热气说:“吃了一次亏,李营长还不笨,贸然前进,以刚才他们的打法,根本就是送死,而且第二防线好像还有应急部队,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他们连撤退都难。”
“正面也好不到哪去。”金龙把望远镜递过来,指着另一边说:“莫名其妙的警备署的人先出动了。”
举起望远镜,山前是其他镇县的余匪组成的红军,数量不少,火力也不再话下,但感觉就像给白海一挠痒痒,对进攻城市没丝毫的作用,这都是白海一正面掩体修筑得都十分牢固和隐蔽所带来的作用。而山侧面,作为待命增援的警备署,在没有接到独立营请求增援的信号情况下,自己居然分作几路纵队在峡谷行进,如果说一队是赶来提前帮着攻坚的话,那第二队往山里闷着头的扎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整个晚上都有好戏看了,金龙,你有能记录的东西没”我问。
“我可是国军的督战员,这点东西还是有的。”说着他掏出一个硬面的小笔记本,上面是记录各方的作战面貌和作战时间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就是看的不大清晰,我只能绘制得稍大一点。”金龙捋了捋发卷的几页纸张说。
他便开始谨慎的记录着当下能看到所有火力点和部署情况,我在一旁给他报出相应的地理位置和纠正修改具体数目,这是一个极其烦躁的工作,手边也没有地图,要将手绘制的准确度提高,只有这种侦察员常用的做法,一个一个地域的依次绘制,地图比例尺也相当重要,并在每张上标注方位和序号,待到能送出去到团部,他们将每一个部分依次拼凑一块,再结合他们所掌握的地图,一张战略部署图就基本成形,因为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在白海一的手里。
“单位,115毫米美国榴弹炮,方向,基准线东北方,度数,30,距离,1.2,海拔,200米,范围误差,5米。”对于能很很明显的侦察到的敌方单位情况,能精准就不能马虎,但在没有任何侦察工具的情况下,全靠多年的经验和两人的默契度,范围误差也是一定要老实上报的,这能给以后的炮兵或是空军提供一个打击范围。
这样一直绘图,通过他们军演作战暴露的火力位置,不停地修改和更新,折腾到第二天清晨,两人嘴皮子都冻得发白打颤,身上也满是小水珠,才算完成,我也是得亏最近伙食不耐,脂肪看来全消耗在这个晚上了。
整整有8小时,独立营的部队在暗中请求警备署的侧面包抄之下,勉强的攻下了第二防线,或说做第二防线自己回防退守更准确点,他和我们想的一样,完全没料到还有第三防线,他的独立营,虽说人数比建制多了很多,但就我从望远镜看来,剩下也就一个加强连左右的人,别说攻击,看白海一这态势,一旦山前的部队再突破不了防御,估计白海一就要把独立营剩下的底子全部歼灭,警备署自然会退守到原来的位置,白海一继续恢复一二防线,这样的战术,也就是说,独立营一整个晚上的死战完全成了自我消耗,山后就不再有攻击的能力,他会调集所有的部队集中反击山前的攻坚部队,白海一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只损失几丝毛发,整个军演一定会这样结束,再一次。
“呼呼”金龙冲冻得发青紫的手哈口气说:“等着吧,独立营没戏了,以他的脾气,绝有可能发起最后一次攻击,全军覆没,警备署那帮孬蛋不会帮忙的,可怜的家伙。”
“唉”我叹了口气说:“有些东西,站错了队,信错了人,可就会是千古被历史遗忘掉,他就是转过这个弯来。”
“书读太多咯。”金龙调侃着。
“这结果太明显了。”我把望远镜递给他:“再过一两个小时,白海一就赢了。”
“嗯,看了一晚上的大戏,是该散了,我俩的位置离第三防线不远,他们肯定早发现不对了,身上披着这身皮,还没有中弹,一会儿被巡逻兵发现,就只能自杀了。”
“自杀”我嘟囔了一句,我脑海把这个词无意间激活了一个一直的困扰我的难题,我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虽然潮湿,但并不泥泞,我心头一乐,让金龙先别急着走,问道:“最近有下雨吗从我晕倒那天开始。”
“老板您这是冻傻了乐什么”金龙没理解,一边说:“这几天气候挺不错的呀,没什么雨什么的,怎么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没错了。”我不停的将脑海最后的那几个碎片组合在一块,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拍了拍他的衣袖说:
“我知道谁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