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赢,投降的白狗子多的是,这些家伙那么卖命只是为了守一个藏煤点
而越想到那个扭曲得不成形的无头尸,更是满头雾水。
这么多年战场,也算是光着脚走刀刃过来的,什么样的的死尸没见过,缺胳膊,断了腿的还算一般的。记得1942年在晋北和小鬼子打山地防守战,也是十分惨烈,小鬼子的山炮对着我们的阵地至少打了两个基数还多的炮弹。而我军那时别说什么60,65,75炮了,八路军旅团级别有几门战防炮那都不得了了,亦或者便是有缴获的炮,可炮弹也少得可怜。所以,只能猫在自己挖掘出的工事防空洞里,挨鬼子揍,工事筑不结实的,只能认命被活埋。所以国民党,小鬼子都说八路军善工事,而最大的特色就是像一座座山丘,然后藏在洞里开枪罢了。说久了,丘八和土八路的称谓的其一个原因便打这儿出来了。
而真不是说我们的工事修筑得有多牢固,而是长久以来,装备太差逼出来的。工事修不好,只能是自个儿吃亏。
山炮一响,方才落在阵地上,几个新兵就慌了神,大哭的有,尿裤子的也有,都蜷缩成团在洞里。在我不远的地方一个新兵蛋子眼瞅着袋子里的窝窝头滚了出去,自己也傻乎乎的探出半个身子去捡,估摸着是慌了神,大脑本能的反应。我叫了两声,可炮声太响,根本听不见,就在这档口,一发炮弹正落在工事当间,一声巨响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在山炮的爆炸声中,断断续续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哭泣,尘土飞扬,顺着声音看过去,他被气浪推上了战壕的边缘,头朝下,肚子被弹片开了膛,鲜血直流,大肠整个暴露在外面,他没死,对,还活着。双手无力的想把大肠放回去,口吐着鲜血,这样的痛苦比死亡更恐怖。他无疑失败了,便瞪着双眼看这个战壕旁的所有人,哀嚎着,现在炮击还未停止,不能再让任何人付出生命代价,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炮火中绞痛,无助,绝望。当时一边的团长实在看不下去,让自己的士兵生不如死,他似乎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举起枪帮他解脱了。
没人憎恨团长,因为所有人都想料想过,假如有一天,自己变成了那般模样,也希望有人能给自己送上一颗金贵的子弹。
那次战斗,打退了日军4次进攻,最后一次鬼子甚至组织了敢死队,捆着炸药就上来了,不过都被击退了,日军第二天退守山林。为了防止小鬼子搞夜袭,每晚都要派兵,以明哨暗哨结合的方式侦查敌情。那时令又正值夏日中旬,晚间也是闷热得很,蚊虫众多,这种僵持,使得日军都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打扫战场,才过两三天,整个阵地奇臭无比,很多尸体都出现了巨人观,加上蚊虫繁殖,晚上常常会传来尸体内部因气体过于膨胀而爆炸的声音,很像气球破裂,要是逆风的话,就倒了大霉,那种味道,新兵一闻准一个吐,我也只能拾捣点鱼香菜之类味道浓厚点的草木,塞在鼻孔里度过。
所以我能打圆场的想法,只能是那家伙出现了不一样的巨人观,而那个该死的“斯登”被我和金龙遗漏跑了。
正想着呢,突然巴士的一个急刹,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头顶在硬座上。我忙问:
”胖子怎么回事”朝前车窗窗外望去,车大灯正亮着。
“您老还嫌咱目标不够大是吧开车灯干嘛”我有些埋怨。
“这里的弯道太急,看不清边缘,只能开灯呢”他有些着急的说着。
“那你还停车”我有些疑惑。
“不是,这路......”他喘了口粗气接着回答我:“老板,这路不太对劲”
胖子的战场作战经验没有我们三个的丰富,而且被改编到我们这个部队的时日也不多,还以为是他驾驶夜车有点紧张,想休息一下的接口,便不大相信:
“这边就一条路,会有什么不对”
“老板你自己过来看看。”他更焦急的叫我,嘴唇都有些颤抖,看来真有情况。
我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望着外面,山色黝黑,夜空暗蓝,大灯照着崎岖的山路向山的深处和更深处延伸。似乎一切都正常,可当我更仔细的观察后,整个后背直冒冷汗,心里暗自大骂,今个儿出门没看黄历,乖乖,可真是手肘碰锅盖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