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了快”我知道后方的水位肯定快漫过他的头顶了“挺住憋气拉住我的脚”
他的手很有力,他还清醒着的,我抓住墙壁借力,墙壁也是湿滑,往前移动,一个指甲用力过猛折断了上去,也管不了这些,几乎当时是凭着毅力把他拉出来的,水还在外流,手榴弹也进了水,没法炸毁,只能继续互相搀着下山去,全身的棉衣都湿透了,又是2月的晚上,一阵阵风刮过来,只觉得皮肤在拿刀刃在削,完全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你的,我两基本上是连走带摔走下去的。
胖子和山鬼远远的看到我们,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胖子一把摸到我湿透的衣物,赶忙问:
“老板你俩这是怎么地了进了屋子半天都不出来”
说完,把一块麻布就往我脸上拍,我拿着擦了擦,哆哆嗦嗦的说:
“死胖子,咱......咱能......衣服啊”
胖子才反应过来,把我们衣服脱了,车上的几个乘客也上来帮了忙。忙活了半天,在车上找了点温瓶的热水咽了下去,才感觉好了些。
胖子说我们去的那时段,他和山鬼叫上车里几个青壮年把路上的炮弹坑填实了,原来不止一个,前面连着七八个,歪歪扭扭的落在路上,把死掉的司机顺道也埋路边了。现在必须抓紧离开,久留不得。
山鬼,轿车门打那边开都不知道的家伙。我又是半个泥腿子出身,抗战的时候摸过小鬼子的“铁棺材”,感觉挺简单,至于这车嘛,它能踩我,我不一定踩得动它。金龙则活脱脱大老粗一个。胖子倒是在重庆没少帮军官开斯蒂庞克,司机自然由他来,准备妥当,加着劲的往前赶路。
山鬼给金龙检查伤势,没什么大碍,擦破了点皮。老百姓拿了些干粮,白面饼什么的递了上来,这种情况,三项纪律八大注意什么的,也只能暂时束之高阁,来啥就接啥了。
“你们是解放军吧”一个略带沉重的男声传过来,我咬着半块饼,抬头看了看说话者是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顶有些褶皱的西服礼帽扣在头上,鼻梁上一副浅茶色眼镜,感觉镜片厚到快砸到我脚尖,一抹深黑色的一字胡,浓厚但毫不凌乱,一身干净的深灰色大褂配上一双黑亮的皮鞋,这家伙来头不简单。
他见我没说话,把帽子放在胸前低头说:
“哦,鄙人汪超,是织金县一名中学老师。”
看我不信,指着后面几个学生,说那些也是他的学生,他们直点头。
“我特地带着这些敌占区的孩子到织金去求学的,没想到今天遇到这种事。”他说。
我看了几眼山鬼他们,都没说话,看来他们都没暴露身份,我们身上有重要情报,况且没搞清楚车内人员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而我现在吃东西的品相,说是解放军都掴部队的脸,就直接给他说:
“汪叔,我们只是当地自发组织的民兵团体,协助解放军的。”
他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说: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几位壮士的救命之恩啊,想当年孙中山......”
他一说就没了个完,我怎么辞谢都没用,从国家兴衰到民族大义,从光绪说到民国,整个车俨然成了他的私塾讲堂。山鬼当做看戏,听得津津有味,金龙则对着那些打湿的烟丝干瞪眼,小眼神满是不舍,嘴里直嘟囔,什么不该带上山的。
为了不暴露目标,我叫胖子把车内照明灯和车外大灯全关了,凭着月光还是能勉强看得清的路面的,宁可慢了些,也不想再遇到什么麻烦事。
身上那股奇特的鱼腥味这么久了,丝毫没散去,仿佛还置身于那个小洞穴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开枪的理由都一样,以为那是个人,或者说就是那个用斯登的家伙。可明显他已经死了,死得惨不忍睹。唯一说的通的就是上面那个“脸”,是地上尸体的头颅。可这更奇怪了,一个活人大费周章的躲进洞里,那肯定是预先准备好的后路才对,可从我们从冲上山,再到攻破土屋,这也就半多小时,这个士兵就不见了,实在话,打不赢,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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