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 途 上

的来源。

    “啊呀”

    顺着手电看去，金龙重重摔在地上，他一个劲的咒骂，是什么天杀的东西把他绊倒了。我看了看金龙脚边，嚯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那个白狗子的尸体原来在这。金龙也起了身，我把手电的光圈调整小了些，才看得更明白些，国军军装没错，可越仔细看，我这后背越是有丝丝发凉。

    整个身体扭曲到一个十分夸张的地步，一只胳膊肘完全外拐，骨节断裂的地方直接把肉皮穿了个透，另一只则整个脱落下来，骨头感觉像是被压成一团，两腿的盆腔骨处打了个对折，扣进了背部的皮肤，还残存的皮肤已经是深紫色和墨绿，后背的衣服也被撕裂了，满是烂肉和泛黄的脓包，径直延伸到头盔盖住的地方。

    金龙用枪扒拉开头盔后，直嚷。

    “妈蛋，妈蛋头没了”

    的确，原本是头的地方，空空如也，脖颈处皮肉纵横，就像被拔了去了。我正纳闷时，发现金龙肩上有一滩血迹。

    “金龙，你受伤了”我指着血斑问。

    “什么”他看了看肩膀“没啊，我......”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滴，这次正出现在脸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冒血吧，脸上也毫无伤口，头上我把手电往上一打，整个头皮都发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张人脸被树藤捆得变了形的人脸，一只眼睛没了去向，一直居然有两个瞳孔鼻子仅留下一个黑洞和鼻梁，从人中往下，嘴唇肿胀得不成样子，活生生像充了血，脸上的肌肉筋脉看得一清二楚，牙齿被什么东西撑得凸了出来，嘴角血丝伴着黄色的液体在滴落。

    我和金龙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扣动扳机，朝着那张脸一通扫射，这无疑是最迅速也是最错误的决定，这种火力把整个脸都打个稀烂，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全糊脸上了。而且可能鬼使神差的打中了输水管还是什么，散发着恶臭的水柱一股脑的倾斜而下，两人倒在煤堆里，而且看这态势，恐怕短时间停不下来。

    “走”我呛了口水说着“我们得......呸离开这快”

    地上的液体太滑，我吃力的把金龙搀起来，往洞口走，水流倒是挺大的，这间隙，都有小腿这般深。金龙跟着我走到一半，才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个洞穴估摸着时间太久，本来贵州就以石漠化地形居多，没有太过厚实的土层，自然很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这档口，回去的路被塌下的泥土堵住了，我试探性的猛踹了一脚，泥土刚塌陷，又有水流，得亏没有大石块，勉强能清理走。

    “你别过来我试试能不能挖通”我大嚷，没带工兵铲，直接将枪托往里面泥捅开。这里比较窄，两个人根本不能并肩，我都只能跪着疏通，金龙只能在后面帮着把泥往后推，可水流无孔不入，刚剥离的湿泥土，又有少部分的被冲了回来，这样恶性循环，几分钟不到水深已经齐腰了。

    “行不行不行我直接一颗手雷轰了它”金龙凑过来喊着。

    “万一再炸塌方了，你不见主席了”我扭头过去说：“把泥堵回去”

    眼见水量上涨，干脆把手电咬在嘴里，两手并用，加快速度挖，突然一个脸盆大小的漩涡出现在水中。

    “通了通了快走”我忙叫。

    说是走，比爬快不到哪去，快到洞口时异常的窄，动作稍微大些，就能感觉被洞壁束缚住，完全是有劲使不上。人自身的体积更促使了水位的急速上涨，几乎快漫到下巴了，又为了避免呛水，只能仰面躺着前行，好在离洞口距离不远了，加快些，就能出去。可我能感觉到脚跟落了空，金龙在后面似乎落了一段距离，我也看得不大清晰，只得不停叫他，半响才有了回音：

    “呸咳咳.......我卡住了”金龙的声音变得更微弱了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