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他不是太子自己做的。
军中的火夫,最多也就是能把饼子烙熟了,有的时候,甚至那饼子能崩掉人的老牙,这种像真的孩童手一样的馍馍,他们做不出来。
你瞧瞧,那白嫩嫩如同莲藕一般的胳膊,五指分明胖嘟嘟的小手,连那手臂上的一颗痣都清晰可见……这么一想,瘆得慌。
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吃馍馍了?
贺知春见国舅一直盯着地上那个碎了的孩子右手,促狭的问道:“舅父可是饿了,没有关系,我那里还有一只手。”
孙国舅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一张老脸煞白煞白的,他虽然随着圣人征战沙场多年,但当真没有吃人的癖好,“吴王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贺知春笑了笑,“这个可不是我的本事,是军中有一个会捏泥人的,寻了个敌军的尸体,把脑袋整了整。那小手射过来容易碎,郑仁凯瞧了必定要怀疑吴王的脑袋是不是假的。”
“原本那脑袋只有凑近了瞧,就能瞧出问题来,但是因为馍馍的事,他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以为脑袋也是馍馍做的,是以一提溜起来,感觉重量不对,就知道这是真人头了,反倒不会仔细检查,一确定是人头,就真以为是吴王了。”
若是平日里,郑仁凯不这么好糊弄,但是他的心情刚刚大起大落,简直是癫狂状态,鬼都发现不了啊!
孙国舅抿了抿嘴,他突然有点明白圣人为何要把皇位传给李天宝了。
圣人这个人,简直觉得自己完美。
因为看着跟自己一丘之貉的李天宝,勉强觉得完美,这两父女平日在一块儿,就光琢磨怎么玩弄心术了吧?
“汴州城怎么样了?你叔祖同苏辰还好吗?”
贺知春眼睛一亮,“舅父,你知道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叔祖格外听苏辰的话呢?他们是不是嗯嗯……”
孙国舅老脸一红,嗯你个头嗯!
贺知春小胸脯一挺,“舅父你脸红什么?我说他们是不是同窗挚友?”
孙国舅恼羞成怒,大吼出声:“李天宝!”
周围的人全都瞧了过来,孙国舅狠狠的瞪了回去,所有的人又都缩了缩脖子,“走了,去汴州城与大军汇合。”
他们来的人不多,不能继续分兵了,还是一块儿去围攻雍丘城里的吴王来得正确。
贺知春点了点头,也不调侃了,她怕再说下去,孙国舅要打死她了。
而且看孙国舅的表现,她已经知晓了,叔祖同苏辰不是同窗挚友,而是同床挚友!
魏晋时期男风盛行,这二人出身贵族,有这种不良风气也是正常的,契兄弟嘛!并不耽误娶妻生子,你看苏辰连大孙子都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陈州,朝着汴州而去。
雍丘同陈留相聚不远,两县之间,水陆皆通。
吴王此刻正领着大军聚集在雍丘县城之内,今日一战,他们伤亡惨重,几乎是丢盔弃甲一路逃进了雍丘。
他站在城楼之上,远瞭着英国宫安营扎寨的地方,那里炊烟寥寥,显然正在造饭,那烤肉的香味直往宋州军将士的鼻子里钻。
陈三狗擦了擦脸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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