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死。
第二天天没亮孟仁礼就着急巴慌地找来了,他一把掀开我们的被子大声叫道:“老八,七娃,快,跟我走”
三人急忙赶去孟仁义家,此时院子外已经围满了人,估计整个村子再一次集体出动,他们个个脸上又惊恐又兴奋,但看到我时却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好像看到鬼一样。
我对这样的阵势也已经比较熟悉,快要习惯了。这一次孟秀没再拒绝,而是无比惊慌地跟在我们后面,到了堂屋,看到床上的白布下面躺着一个人,直挺挺的,不用猜,肯定是诈尸的孟仁义。没想到村里还是有几个胆大的,竟然敢把他从我家抬过来。
“八叔,七娃”孟爱国站在床头,主动跟我们打招呼,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很显然,他碰到了看起来只有我们才能解决的难题。
我抬手把孟仁义脸上的白布揭开,与黑猫一模一样的脸展现在眼前,我朝那张猫脸摸去,谁知指尖刚刚沾到脸皮,那脸皮就一下子滑落下来,像腐烂的苹果皮,从里面渗出黑臭的粘稠液体,慢慢流下来。我想它已经出离了尸体的范畴,应该是魔鬼的一种。
“怎么办”孟仁礼惊慌地问。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把火烧掉因为我知道,再凶狠的恶魔鬼怪都怕火神,我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大伙说:“烧掉重新埋”
他们没想到我说得这么轻松,诧异极了,大眼瞪小眼,最后孟爱国走上前来,“七娃,你怎么知道”
我想这有什么好知道的,他已经死了,不烧掉埋上还能在这儿当爹一直供着我摇摇头没说话,下了脚踏就想走,不料,胳膊上的那片伤口却一下子被他抓住,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一看突然想到胳膊有救了。
“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这样算死了吗烧能烧死吗以后还会不会从坟头里爬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充分显示出孟爱国这个赤脚医生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完全不能解释这一幕令他无法理解的现象,所以,他只能问我,问我这个亲自把怪物砍死的小孩。
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威胁他必须把我的伤口好好地处理一下,胳膊上的还有脸上的,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接着我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大概,当然,我不可能说孟仁义作为人时的真实死因。
大家听后惊讶不已,个个都睁大双眼,然后长舒一口气,七嘴八舌地说赶紧把这东西烧掉重新埋好,这样他们也才安心。当亲情与恐惧对擂的时候,亲情简直不堪一击。
当下孟仁礼安排刚送到孟仁耀家的棺材拉到孟仁义家,朝孟仁义肥壮庞大的身体浇上煤油,然后点火燃烧,浓臭的味道冲击着所有人的鼻腔,顿时整个孟庄上空都盘旋着一股仿佛被浸泡多时的死老鼠被烧死的味道,听说那种臭味一连持续了大半个月。
最后他们把骨灰装进一个罐子,然后又放进原来孟仁耀的棺材,再然后请管事老头和乐人吹吹打打把他结结实实地埋进新坟。新坟离孟家祖坟比较远,之所以埋在新坟,就是因为怕孟仁义死后再去骚扰先祖先宗。活人被他折腾,死人被他骚扰,好一个死活都要祸害别人的畜生
孟仁礼接着又吩咐众人把他原来的坟头铲平压实,这时我才发现当初孟仁光插到他坟顶上的那个铁锹把竟然烂成一摊稀泥。人说如果死者德高望重,敦厚善良,那么他坟顶上的铁锹把不多久就会生根发芽,将来长成参天大树。不知当真不当真,但孟仁义坟顶上的铁锹把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腐烂倒下,再也不可能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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