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旦饶有趣味地问道:“哦他给你什么聘礼了”
“就是他那串时时戴在腕上的菩提子啊”
杨旦扫了一眼万寒旌的左腕,“那串菩提子不还在他腕上戴着这也算给你了”
“怎么不是给我了就是给我了”
万寒旌只是围观他们过招,并不掺和进去,杨旦也只说了几句便没了兴致,招招手叫来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答应着不知往何处去了偿。
自从杨旦来了之后,行程加快了不止一倍,顾凌波很好奇他一直同人秘密交代了些什么,一路总有人朝他耳语,且一路往幽州地界靠近,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万伯生怕热着他家大人,早早地给万寒旌换上了薄衫,顾凌波生来只怕冷不怕热,但也随着他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只有杨旦还是一身盔甲,还戴着那个硕大无比的头盔撄。
顾凌波一路都在猜测,这位声音好听的幽州王,是不是其貌特别不扬,就怕摘了头盔让人看见他的丑貌,因此连天气转热了都不肯摘。
不过问起来时,万寒旌倒答了一句:“杨旦从前头部受过重伤,不能吹风,即便是夏日都会头疼,不过戴盔甲这种事还真是只有他能干出来,还能更蠢一些。”
有人同仇敌忾,顾凌波显得开心多了,不过万寒旌又告诉她:“到了幽州之后我们得在杨旦的幽州王府借住,你到了人家的地盘可得老实点儿,否则他发起狂来,我可不知能否镇得住。”
“住他府上怎么了从前我也住你府上,我怕过你吗”
万寒旌摸了摸鼻子:“可不是人人都同我这般好脾气,再说了,我怎么还得考虑你总归是我未过门的夫人,难不成你还想又许给幽州王,来当这幽州王妃”
顾凌波“嘁”了一声:“你脾气还好啊还考虑我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你是考虑怎么从我手中把玉枕骗过去占为己有吧,再说了,你都同柳絮有婚约了,我怎么就不能想当幽州王妃了”
说完这句话时,杨旦刚好踏进门来,低头瞧了瞧桌面上的菜色,才在顾凌波对面坐下来,坐下来之后就看了她一眼:“想当幽州王妃”
顾凌波再次“嘁”了一声:“想当幽州王妃还得你批准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万寒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杨旦倒冷静:“本王乃幽州王,你想当幽州王妃,必须得本王答应,才能上报替你请封,你说同我有什么干系”
“你一日是幽州王,当然就同你有干系,不过这种事也真难说,说不定哪一日你就不是幽州王了,到了那一日,怎么还能同你有干系”
杨旦道:“看来你志不在幽州王妃,在幽州王啊
。”
“那倒不是,你们幽州这儿民风这么彪悍,还喜欢猎杀白狐,我要来当你们这幽州王,不出半日就得被气死。”
眼见就要到幽州了,万寒旌任他们插科打诨了一路,这时终于开始问到正事儿:“白狐一案,你是怎么看的”
“此案八年前就已经结案,所有证据皆已不在,当年死者身份尚且不明,如今又能如何”杨旦语气平平,“且八年前旧案只是引子,绿袖并未猎狐,却担下这猎狐之名,却又是为何,这才是重点。”
“绿袖如何说”
“抵死不认,一口咬定猎狐之人就是她。”
“你们怎么查出猎狐之人不是她的”
“自然是因为将她放回去之后,一直有人看守,却在第二天又发现白狐被剥皮拆骨,死状凄惨。”
这点连顾凌波都听不下去了:“又发现白狐尸身就代表之前那些不是绿袖杀的了若她一心认罪,其罪如何”
万寒旌笑道:“若依律法,倒不会如何,只不过咱们幽州王性子急,说不定就一句其罪当诛打发了。”
杨旦坦然点头:“本王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那就更好解释啦,”顾凌波挺欢快地给他指点,“就因为你这么说了,有人不想她死,就跳出来再次犯案,转移注意力以达到救人的目的。”
杨旦抬头看她,顾凌波洋洋得意地昂起头:“不用谢我,这其实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他嗤笑了一声:“是啊,如此显而易见的事还要劳你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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