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对他的话没有反应,突然说了句:“你术后恢复期才几天,就敢这样喝酒?”
席砚君满不在乎,伸手又抄起了酒杯小啜:“托你的福,我的脾脏没摘除,保住了。所以现在是它欠我的,不是我欠它。”
祝御摇了摇头,沉吟着道:“苏姿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请来一百个私家侦探也没有。”
“嗯,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席砚君摇晃着酒杯:“所以,我才找你来谈这笔交易。”
祝御沉默不语,等着他说下文。
席砚君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声音变的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温柔缓和:“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的。尤其这种感情要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产生,就更令你永生无法忘怀,比如说……战友情、同学情、兄弟情……”
“还有狱友情。”祝御淡淡的插了一句。
席砚君回首看他,轻轻点头:“说的没错。可能你比我和苏大哥两人加起来都聪明,但你还是无法体会我们在监狱里一起度过的那十年岁月,带给人怎样的震撼和感悟……”
他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仰首看向天花板,眼眶里似乎湿润:“我席砚君这辈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十足的混蛋,是个人人痛恨的狂徒,就连秋烟和老头子也认为我是家里的异类,几次三番的对我失去信心;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两个人真的懂我,一个是大哥;另外一个就是苏俊昌!”
他顿了顿,又低头看向窗外:“这就是你和苏大哥的区别,你们俩同样都救过我的命,可他同时还拯救了我内心里的失落,能直面我扭曲的灵魂;而你,只是从车里拖出一具躯壳罢了。”
祝御苦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实在没法和这个怪胎进行交流。席砚君九死一生,从乱石嶙峋的深壑中逃得性命,到头来却被他形容成“拖出一具躯壳”,这小子若不是得道顿悟了,就一定是心生魔障、丧心病狂了。
席砚君说到这里,突然回头看来,遥遥伸出两个指头:“两件事,你做成任意一件,我们的交易都能成立。作为回报,我会把铁叔告诉我的秘密如实转述给你。”
祝御定定的看着他,也突然加了一句:“两件事我都做成,你把苏俊昌的秘密也告诉我!”
“这不可能。”席砚君冷着脸端起酒杯,又坐进了沙发里,淡淡道:“因为苏大哥的秘密,我根本就不知道!”
祝御不语,只用锋锐的目光扫向他,似乎是在寻找破绽和做出判定。
“我说的是实话。”席砚君翘起了二郎腿:“要出狱的前夕,他确实找过我,还偷偷谈及到此事,但被我拒绝了。记得我当时和他说,铁叔这个所谓的秘密,对别人来说可能意味着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富;但是对我来说连坨屎都不如,知道和不知道根本就没区别,我干嘛还往身上揽事?”
祝御道:“以你席家的产业和财力来讲,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席砚君道:“苏大哥见我坚持,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托付了我一件事情,就是出去后想办法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苏姿。他说自己一生中从没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唯有对结发妻子和这个女儿亏欠良多。现实是这么残酷,当他追悔莫及、想为这母女俩做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时过境迁,无能为力。”
祝御叹道:“苏俊昌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到最后身陷囹圄,再多的醒悟和后悔也没有用了,而且……”想了想又闭住了嘴巴。他还想起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兄死在“假冒女儿”的手上,虽然知情偏又毫无反抗挣扎的余地,未免多出几分悲壮,令人唏嘘。只不过这些事却不好对席砚君提及了。
席砚君看过来的目光果然多出一丝疑虑,随即淡定道:“无论如何,你掌握的情况一定比我多的多,你的能力和本事我也早就暗中打听到了不少……不过有些事,就算我想知道,你肯定也不会说,咱们还是简单的谈交易吧。”
祝御点点头,吐出一个字:“说。”
席砚君便又伸出了两个指头:“两件事,要么你帮我找到真正的苏姿,并且把她解救出来;要么去对付这件事的元凶祸首屠志雄,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为苏大哥和苏姿报仇雪恨!”
祝御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席砚君眼底迸射出炙热的火焰:“说到底,这其实就是一件事,苏大哥和苏姿之所以落到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