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早早等候在城门之外,远处的铁甲带着尘土,由远及近。
“吁!”马匹止步,郑智已然满脸是笑,见到鲁达,郑智不由自主就会笑出来。
鲁达便也憨憨一笑,连忙上前握住郑智的缰绳,控制着麒麟兽不得乱动,让郑智好下马来。便是这个动作,似乎也代替了拜见行礼。
郑智下得马来,笑道:“鲁达,你这厮是不是最近吃得太多了,身上的腱子肉都成肥膘了。”
鲁达闻言,煞有其事往自己身上打量几番,似乎真觉得好像长胖了一些,笑道:“王爷,你这么一说,洒家还真觉得自己长胖了一些,身旁之人也没有一个出言提醒一下,若是早知道长胖了些,便也少吃几顿了。若是洒家也随着去了燕云,便也不会长出膘来了。”
鲁达显然还是愿意跟着郑智上阵杀敌,这话语之中,兴许也有一点留守东京的小怨气。这东京城氛围,兴许就是与军汉有些不合拍。
郑智笑着拍了拍比自己还高的鲁达肩膀,迈步往城门而去,笑答:“你留在东京,某才能安心去燕云。”
鲁达闻言,倒是觉得听起来心中听舒畅,跟得两步,问道:“如今东京里的买卖生意又做起来了,王爷要不要去白矾楼消遣一番?那一袖佳人还在白矾楼里呢。”
郑智闻言回头看得鲁达一眼,笑道:“你这厮莫非趁某不在,经常去那白矾楼消遣了几番?”
鲁达闻言面色一红,直道:“洒家没去,洒家可作不来诗词。”
“作不来诗词又何妨,听人唱曲,看看跳舞之类,谁人规定一定要能作诗词。”郑智又调笑一句。
“洒家可是知道,去那里总要能作诗词的。”鲁达倒是煞有介事回答了一句。
郑智闻言,便也不再调笑,也知道鲁达这人,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面。开口只问:“朱勔最近怎么样了?”
郑智已然在说正事。步行走进城门,便在这东京的大街上左右看了看,这座百万汴梁城,实在有些与众不同,便是气质上都不一样,实不是那些边关之地可以比拟的,天下之大,也唯有这汴梁了。
郑智下马步行,便也是这一路行军,都在马背之上,也颠得浑身难受,步行几番,倒是舒服了许多。
身后大军几万,大部分直接往城外军营而去,几千人随行入城,进驻城内的军营。却是都学着郑智牵马而行。这大街之上,已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行人纷纷避让,道路两边,皆是一双一双有些畏缩的眼神,也没有人敢伸出手臂指指点点,便是谈论之声都如蚊蝇一般,不敢大声说话。
却是人人都知,燕王郑智入京了。
“朱勔?那厮每日进宫出宫的,倒是没有什么不一样。有时候也寻种相公谈论一番。”鲁达随口答道。
郑智点点头又问:“淮西战事如何?”
“种浩在南淝水北岸暂时挡住了刘延庆,种相公三天前就出发救援去了。想来也不在话下,刘延庆哪里是种相公的对手。刘延庆那厮,向来畏畏缩缩,洒家也不是识得他一日两日了。种相公一到,那厮便会立马退避三舍。”鲁达不以为意答道,显然在当初延安府,鲁达还真认识这个刘延庆。
郑智听得鲁达之语,开口赞得一句:“种浩倒是不错,种家几人,大敌当前丝毫不乱,诸事都井井有条,在南淝水便能挡住刘延庆。不负种相公之名啊!”
鲁达闻言点头说道:“种浩多读书,像老种相公。种洌随过军,颇似小种相公。皆是可用之才。”
郑智心中也觉得鲁达说得有道理,说道:“此战之后,升种浩为淮南西路制置使,总领淮南西路之军政。”
鲁达自然也是点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善待种家之人,便也是应该。问道:“此番我等是不是也要南下?”
郑智点头应答,随后脚步一止,步行走得一番,便也当活动了,回身去拿缰绳,开口说道:“走,随某进宫去,南下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鲁达闻言,便也招来自己的马匹。
一行人便在这大街上飞奔起来,大街之上的行人,早已避开左右。
皇城之内,赵佶也穿起了平常并不穿的龙袍,朱勔也站在身旁,两人皆是皱着眉头,等候郑智入宫来见。
却是这殿内还有一人,落座一旁,身前摆着瑶琴,身旁一个侍女抱着琵琶。
殿内侍女太监来来回回,一张一张的案几,上面美酒佳肴。
郑智打马直入皇城,直到这垂拱殿前,方才下马,同行亲兵皆留在门外,进门只有两人,随行便是鲁达。
赵佶吩咐御膳房准备了近二十个案几的酒菜,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了。
见得郑智进门,赵佶已然从高台之上快步走了下来,郑智还未拱手拜见,赵佶已然开口:“燕王此番胜了女真,于国有功,可喜可贺。朕已备下薄酒,为燕王接风,更为燕王庆功。”
郑智看了看这个有些反常的皇帝陛下,拱手一拜,答道:“有劳陛下了,女真乃我大宋最大的威胁,此番女真兵败退回黄龙府,臣心中担忧之事便也去了大半,此番回京,当为陛下解决南方之事。”
赵佶闻言面色带笑,抬手之下,开口道:“燕王请入席,今日璎珞作伴,为燕王奏凯旋之乐。”
郑智顺手作揖,便也直接往右边一张条案落座。鲁达坐于下首。
却是那赵佶并不回高台之上,而是坐到了郑智对面,朱勔恭恭敬敬上前来拜见之后,坐于赵佶身下。
却是本已落座的赵缨络,忽然起了身,坐到了郑智的身侧靠后的地方,连条案都被几个太监搬了过来。
郑智转身看了看赵缨络,赵缨络面带愁容,自从回了这东京,赵缨络似乎再也没有笑过。即便是在沧州或者河间,有李清照李师师两人相陪,赵缨络内心忧郁,却是也不乏笑脸。如今却是再也笑不出来。
郑智看得多少也有些不忍,这个小姑娘,似乎承受了太多的东西,郑智大概就是罪魁祸首。便听郑智微微拱手说道:“帝姬殿下近来可好?”
赵缨络面色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娇柔之美,微微一福,口中答道:“一切皆好,有劳燕王殿下挂怀。”
语气不咸不淡,唯有隔阂。少女的情窦初开,还未发出来,已然都成了悲哀,眼前这人,更是难以面对。
若是没有那些现实,一个情窦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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