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当我们的战马是大风刮过来的!?还一万匹,一万根毛都别想!”李助脾气不好,一听到田虎这种无礼至极的要求,顿时就炸了。
燕青闻言笑了,道:“田虎此番获胜,全靠他那两千女真骑兵建功,怕是这回尝到了甜头,所以脑子一热,给咱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这厮脑子里装的甚么屎,我真想给他敲开来好生瞧瞧!”李助骂道:“我们才留了他多少人马,不过两万七八,他开口就要三万。难道老子还倒找他三千不成?!骂了隔壁的!”
“漫天叫价,坐地还钱!李军师别急,小弟这回定叫他把裤腰带给勒断喽!”吴用倒是深谙此道,也没当成太大一回事,直笑呵呵的劝起李助来。
“田虎不是貔貅,再怎么昏了头。也不能只进不出!平安京的缴获如何?这次邬梨带过来多少?”眼下王伦也是稳坐钓鱼台,这种扯皮拉筋的破事,交给吴用,那是最合适不过了。谈判场上若是做君子,铁定被坑。
“他自己说是缴获了五百万两白银,这次给咱们送来了二百五十万两,但据小弟得到的内线消息,远不止这个数目,几条线都异口同声说是缴获的金山银海不可估量!”燕青的话。该实便实,该虚便虚,到底几条线,他就是不说死。
“这个二百五,把别人都当二百五了!还巴巴送来二百五十万两!挑个数都不会挑!那倭国自古便产金银,有金银岛之称,平安京又是三百年的古都,他当别人都跟他似的。脑子不清醒?”王伦叫田虎这种的举动气得笑了。
“哥哥,你给我个底线。小弟往死里榨他!”吴用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关于“二百五”的典故,当下只顾着在一边奸笑,心里谋算如何盘弄田虎这头肥羊。
“我也不多要,就比着开京城来罢,这次若少于三千万两白银谈都不谈。咱也给他留些,就让这厮给咱们预存着。照眼下的情况发展。他比我们要急,这些倭寇都是一根筋,丢了都城还不炸毛?”王伦笑了笑,道。
吴用也嘿嘿的笑了两声,继续等王伦发话。果然只听王伦又道:“马匹我先白送了他两千匹,这回最多挤出三千匹来。援军嘛,把我们上次俘虏的小两千西夏亡骑给他们,这厮们也都是个一根筋,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自杀了一百多人,到时候全翻了白眼就砸在手上了。另外我们济州岛上那千把女真马夫,也都给他,我这里不留有贰心的人!马,我们自己养!”
吴用听得很认真,见王伦漏了一项,问道:“田虎提出来的女真人家眷,要不要给他们?”
“师弟,这些人却不能给他啊!不然田虎手上那几千女真人当真不可制了!”李助急眼了,忙阻止道。
“师兄,你有所不知,女真人向来贵壮健,贱老弱,这帮蛮子虽在我中原盘踞一百多年,一个‘孝’字始终学不会。而且咱们想都不用想,田虎必会在平安京给这伙人另娶妻妾以市恩收心,所以指望拿他们的家眷来制衡他们,这个愿望怕是难以实现!”王伦摇了摇头,道:“再者,对于田虎这厮,只要他不死,没个五七年,我是不打算动他的。他要实力太弱,也撑不到最后。所以,有限度的增补他的实力,还是必要的!”
李助闻言沉吟片刻,望向王伦道:“看来师弟对田虎期望不小!罢了,只要倭寇不服软,熬个五七年下来,田虎手上还能剩下多少女真人?给了就给了罢,免得还要咱们养着这伙喂不熟的!”
吴用得到了己方的底线,当众表了决心,最后王伦夸赞了他两句,这事就算定下了。众人说说笑笑又往前赶了一程,慢慢看得到汉城府外城的轮廓了,这时夕阳渐下,成群结队的俘虏和民壮已经开始陆续归家,李助心中突然有些感触,赶马上前,与王伦并肩,开口叹道:
“家里的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外面的麻烦事就要来了,看来人这辈子就是麻烦连着麻烦。这个年,不好过啊!”
“好过孬过都是过,咱还能怕得睡不着觉?”王伦笑了笑,望向李助道。
“到底是白手起家人堆里杀出来的,面对三国夹击,师弟还能谈笑自若先退一国之兵,愚兄真是老朽了!”李助感喟道:“懹儿那里我就不去了,不如你让我回京西,咱多少闹出点声势来,也好给梁山泊分担分担!”
“当初王庆出走带出一拨人,师兄又带走一拨人,如今京西绿林可谓是元气大伤,咱们若再闹一回,效果不一定好,只怕还要落得个杀鸡取卵的下场。”王伦心里有些感动,李助到底不是旁人,当下诚恳道:
“在师兄面前,小弟也不矫情。我的想法,谋局先布子,如今梁山泊的影响力只限于河东、河北、京东、淮南、两浙几路,京西,荆湖这一块还真不能丢。且不说将来要恢复海盐贩卖,就是此地的粮草、耕牛、移民,也不可忽视。我意推师兄为京西、荆湖绿林盟主,在那里先低调经营着。当然,广交朋友要高调,但没有必要引起朝廷注意。朝廷这边,自有小弟陪他周旋!”
李助果然是自己人,眼下不但毫不推脱,客套话也省去了,只是道:“那就这样!这个年也不过了,我过两天我就动身。师弟尽管放心,愚兄在那里多少算个熟脸,将来只要梁山泊一封书信过来,我必闹他个天翻地覆,也叫朝廷掂量掂量咱梁山泊的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