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疤脸停了下来,神色狐疑:“她真是生病,而不是受伤?!”
我掩着嘴,扯着沙哑如年老妇人的声音替秦天回答:“这位爷,妾身久病多时,咳——这半残的身躯哪经住受伤啊?能拖到现在也算是老天保佑啊!您若不信,咳——您可以替妾身探探脉,咳——”我故意又是一阵猛咳。
我说出这话时,秦天立即反握住我的手,他的眉头打结。
他在担心!
我用拇指划过他的手心,示意他我没事。
那刀疤脸放开了帘子,站在马车外面:“得了什么病?”
我不答,反问:“这位爷,您觉得呢?咳——咳——”
“肺痨?!”刀疤脸满面厌恶,立刻迅速后退了几步,像是怕被传染。
“咳——恐怕如您所见了,咳——”我继续咳,有心捉弄他,“妾身已是半条腿迈入棺材的人了,自知时日无多,咳——可妾身的夫君是位重情义的好男郎,对妾身不离不弃,咳——还抱着能治愈的希望带着妾身四处寻医……咳——”
秦天背对着刀疤脸,那眉头没半会松开,反而蹙得更紧。他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所以他的目光在警告我别诅咒自己太过分。
我心里好笑起来,我们都活了这么长岁月,还怕什么诅咒啊?磨嘴皮就能打发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我暗自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
“走!快走!走走走……”那刀疤脸气急败坏地挥手让行。
“咳——咳——谢谢这位爷,谢谢……咳——咳——”我掩口,憋住笑,涨红的脸让身边的人以为是咳得急才红了脸。
“娘子,喝点水歇息歇息……”身边的秦天面上虽一副情深意重,拿起水壶要喂我喝水,他掩盖在人皮下的脸怕是早已铁青,哪会有闲功夫理会刀疤脸。
“多谢!多谢!俺替俺家大哥和嫂子谢谢爷……”罗隽之一听放行,乐了,他知道秦天这会是没空理会刀疤脸的,他赶紧拱手表现出感激不尽的样子。
“赶紧走,莫停留在此玷污了我们家大官人的眼线!”刀疤脸转身而去,他身边的小喽啰催促着我们。
大官人!听到这个称呼时,我心一紧,和秦天相视一眼。
秦天想都没想,朝外头候着的罗隽之喊了一声:“弟弟,俺们走了!”
罗隽之见事情解决了,也知事不宜迟,立刻跳上驾座,挥起马鞭,准备离开。
“慢着!”一把嘶哑低沉,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马车前方不远处传来。这声音一出,我听见在场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高喊了一声:“见过大官人!”
之后没了声响,所有人似乎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那个被唤作“大官人”的男人,眨眼便到了我们马车旁,纵然隔着帘子,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我能感受到那股来自他的强烈的压迫感。
是他!!!
晏!安!阳!
秦天抬首间,目露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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