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这一个子嗣,自然如珠如宝的爱护,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事事顺着这宝贝女儿的意思。
钟添香年岁渐长之后,逐渐显露出一副花容月貌来,再加上她对自己的容颜十分爱惜,每每精心妆扮,更是美丽非凡,引得积雷渊众多年轻子弟追逐不休。
在积雷渊九洞十七岛中,金波洞的势力首屈一指,又兼与珑心狐一部牵连不断,众人便将钟添香美誉为“添香公主”,时日长久之后,这一称呼反而比她的本名更为人所知,这却是始料未及之事了。
但凡美貌而又有身份的女子,往往眼界极高,看不上寻常男子,添香公主自然也是如此,她对待积雷渊里的一众追求者,向来不假辞色,少有和悦之时,如此反倒更激起男性的征服欲;而这位高傲的美女,在遇到心仪之人后,瞬间便从冰冻之池化作一汪春水,说不出的柔肠百结,更时不时流露出小儿女的情态。
她正赏花时,一名身着翠绿衣衫的侍女分花拂柳而来,福身道:“公主,歧关岛孟郎君来访。”
添香公主眉头一皱,刚想拒而不见,一名华服青年已摇着折扇,出现在了她视线之中。
这青年长相英俊,只是气质略显浮夸,摇扇之举也有附庸风雅之嫌,此人名为孟德昭,乃是九洞十七岛中歧关岛主的弟子,向来自命风流,从一次宴会中见到添香公主之后,就对这位美女穷追不舍,并屡屡做出威胁其他追求者的事情,令添香公主颇为反感。
但歧关岛在积雷渊同样势力不小,金波洞虽有钟天华和其道侣,却也不好轻易得罪歧关岛,故而添香公主虽然对此人十分厌烦,却也不好彻底撕破脸面,以免令两家结仇。孟德昭因此有恃无恐,行事也越来越唐突,颇有得寸进尺之感。
然而近来情况又有变化,添香公主偶然结识了一名男子,相见几面之后,对其颇为倾心,对待孟德昭时自然就不假辞色,免得让心上人误会,因此这几个月以来,她已数次对孟德昭避而不见,改变了原先虚以委蛇的做法。
孟德昭对此并不甘心,他早已将添香公主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又如何能容忍别人横插一脚,对那夺走佳人芳心之人自是嫉恨无比,他不甘之下,便屡屡以势相逼,要添香公主做出表态来。
孟德昭向前一步,虚虚拱手,嬉笑道:“公主,别来无恙否?”
他眼神轻佻,肆意在添香公主身体上逡巡,神态直白露骨,添香公主对此人厌恶之极,一见他上前,登时后退,俏脸含霜,冷冷道:“孟郎君还请自重!”
孟德昭嗤笑一声,眼梢吊高,流露出一丝凶光来:“我有什么不自重的?想必公主心里放了你那情郎,再看别人便全都不是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添香公主反而不再维持那虚假的颜面,一双杏眼狠狠瞪向孟德昭:“你既然知道我已有心仪之人,又何必再做这些举动,不过徒惹人厌烦罢了!”
孟德昭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旁人抬举你,唤你一句公主,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上仙女不成?不过是个人狐混种,若是原来我看你貌美,还可赏你正妻之位,如今却与人有了首尾,可见果然脱不了狐狸□□的性子,就是给我当侍妾还嫌污了眼睛!!”
他这话说得轻蔑之极,句句都戳在添香公主的心窝上,她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好半天无法平复情绪,孟德昭见此更加得意,得寸进尺道:“无话可说了罢?若是你现在求我,还可勉为其难将你纳入后院······”
他话未说完,添香公主骤然出声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我就是再落魄也不会嫁给你,秦郎无论人品资质,都胜过你千倍万倍,若是你离了歧关岛,怕是连秦郎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孟德昭无赖笑道:“可惜我永远是歧关岛子弟,而你的秦郎胆敢背师叛宗,必当死无葬身之地,你跟了他也要守活寡,还不如早些放弃,还能尝尝鱼水之欢······”
他越说越下流,听得添香公主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不知拿什么话来反驳,就在这时,花园之中响起了另一道男声:“哦?孟道友可否给在下演示一番,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