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夕阳西下。
时值黄昏,暮鸦归巢!
老馊终于不晃悠了,他四处扫视一遍后,确认无人跟踪,就大踏步奔向青峰观。
半个时辰后,易风尾随老馊来到青峰观。
青峰观没有想象中的气势磅礴。易风以为,香火旺的地方,应该有成群的建筑物,有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缭绕不尽的烟火,然而,这青峰观,却简简单单的三重院落,零零落落的数座房屋。门楣更简单,两根巨石就是门柱,然后顶着一块横条青石,上书“青峰观”,仅此而已,甚至连门都没有,更别说看门的道童了。
老馊在那所谓的门柱上巨石上“啪啪啪”拍三下,然后步入其内。
见状,易风先是贴到门柱前,悄悄扫视门内。门内静悄悄的,除了老馊的背影,再无人迹。在他的视野内,老馊拐入一间有灯光的偏房之内。
易风不敢从正门入内。他有个疑惑不解:为何入门时老馊轻拍三下门柱?既然这门无遮无拦,正常情况下,大摇大摆入内即可。看是,为何要拍门柱呢?实在迷惑,担心露馅,他就绕到附近偏房的房后,轻轻一弹,飘上房顶。然后,他悄无声息来到那亮着灯光的房间之上,附身趴下,扒开房瓦,窥视内里:
一盏昏黄的灯火,一个长袍的年轻道人,一个端坐的官员,还有老馊。
易风凝目而视,赫然惊讶,那官员竟然是郑山峰。
此时,房内传出了对话声。
“老馊,你的办事能力太臭了,臭不可闻!”那年轻道人恶语嘲讽,“老馊,是不是你天天酿造馊酒,然后近墨者黑,手都馊了?竟然露出真面目!”
被人当面嘲讽,老馊的表情相当不乐,“你们又不是不知,我酿造馊酒是故意为之。我的馊酒,为了掩饰我的药酒。那药酒的味道散发出去,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我才故意酿造馊酒,用这馊味掩盖药味。况且,我的药酒是为了炮制毒蛇所用。这些年来,我的毒蛇除掉多少眼中钉肉中刺?就失手了一次,你就恶言嘲讽!”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露馅,还不是因为老郑?要不是发现姓易的小子跟踪他的家丁,然后我引姓易的小子入彀诛杀,我能露馅吗?”
“好了好了,”郑山峰打圆场,“老馊的功劳赫赫,仅此一次失手而已,下次注意就是。”
“主要还是姓易的那小子太奸诈了。不但奸诈,还枭狠。”老馊无奈叹气道,“我都很多年没遇到过对手了。你们想想,我们的‘五行毒阵’都奈他不得,我又能怎样?能逃之夭夭,保住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见老郑说话,老馊又诉苦,那年轻道人的态度就渐渐缓和,然后警惕地询问:“那姓易的小子那么奸诈,你来时,被跟踪了没有?”
听到此言,老馊精神一振,拍着胸部,言之凿凿答道:“放心,放一百个心!那小子再奸诈,也是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在玩儿奸计方面,与我还差上个十万八千里。为了提防他跟踪,就在青峰镇,我就晃荡了数个时辰。凭借我的经验,如果有人尾随,早就察觉了!”
似乎相信了老馊的话,那年轻道人就不再质问,而是打开一条密道,引领二人入内。
见状,易风翻身落地,悄入房内,比葫芦画瓢,也打开密道,无声无息地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