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石窟之内,一具苍白尸身直身坐起,他缓缓的向身侧一望,那地上另一具近乎腐烂的尸身也恍若自梦中醒来。
那腐烂尸身道:“画骨,没想到你又多了一个弟子。”
苍白老者道:“此言为时尚早。不过,若无你焜一的引灵之术,这个孩子只怕还在沉睡。”
“说这些做什么,觉醒之术而已,以梦为引,并未耗费元魂之力。我倒奇怪,那孩子觉醒之时,身侧有一道莫名的力量。”
“哪个孩子觉醒时一帆风顺了?”说着,苍白老者以一道元魂祭入虚空之中道:“不经历苦难,怎能成为无上的尸族之人?”
焜一哼道:“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罢了,我从未见百族之人正视过我族。即便是过了无数年,他们还是谈尸色变,即便是那些修行者提起尸族也是满脸厌恶。”
“事在人为,我尸族只要有一位真正的觉醒者,百族之人即便不认可也无妨。有你焜一在,那一天总会到来。”画骨呆滞的双瞳之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
焜一僵硬的摇头道:“哪儿那么容易,前些时候碎骨曾与我商议有关魔龙步歇的事。我说,既是合作便不能无故生疑,疑心是大患之因。我虽那么说,但心里总不是滋味儿。这场大战对于我族来说,来得还是早了些。”
画骨淡淡道:“不过是收尸之事罢了,又有何难。何必终日哭丧个脸?”
“我的力量恢复太慢,只怕在战起之时难以施展复生之术,到那时,族中的孩子们”
“你想的太多了,一次引灵,便注定了你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可是因缘际会的结果,他们将成为你一生的牵绊。这尸族上下,有近半都算是你的后人。在他们未能化身之前,刃逐、十罪这些尸魔是不会将你真正视作自己人的。”
焜一沮丧道:“好在,他们还能善待我的孩子。”
“放心,于他们而言,你终究是个隐患。他们担心哪一天会失去你所唤醒的尸魔,到那时他们如何自处?比如荒狼之子哈瑟。”
“我不过是给了他们生命,却不能给他们真正的人生。那些旷野中的尸魔究竟在忧虑什么?”焜一僵硬转头看了一眼门外。
画骨也转头望向门外道:“他们担忧的只是你的情念,若你植入情念在那些孩子的尸骨之中,他们又如何掌控?”
“荒唐,尸族若无情,又如何立于世间?这些事他们不懂,老伙计你总是知道的……”焜一求助似的盯着画骨。
“我当然懂,但这种事你能指望我去和各位领主解释?”
焜一的头吧嗒一下滑至胸前,就如同那脑袋是从胸腔之中长出来的一般。他愈加沮丧道:“你的都对,就是没有丁点儿的安慰。”说着,又以手将头滑到脖颈处,气恼道:“他们自己生就一副有情身,难道为了权力便要剥夺那些孩子追求情道的自由?”
“没人这么说,事实上也没人那么做。哈瑟不是最好的例子?让他们接受你的想法,要给他们时间才是。”还未待焜一再说什么,画骨转头对门外道:“骨粉呐,谁在门外?”
一具满身伤痕的小骷髅奔到门口道:“是狂傲大人,哈瑟和狂风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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