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人也在死,无论是为了平民之子、还是为了野马城,凡是参与这场战争的人都在死人,就看值不值得。若是野马族不死上几个人,你以为步歇不会怀疑吗?做戏就要做足,明天你要去选死士,内应之战要由你亲自来才对。塔娜的意思是,待拿下野马城就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到那时,她又如何向魔龙族圆这个慌?当然,除非步千云和那条绿龙死了。可这又怎么可能?”
阿斯根惊道:“对啊,全天下都知道我在城外,那只云雀证明了野马族在说慌。”
“所以啊,这场城战中,不在于你做了多少,你也不需要惊天动地,你只需要把错的事情做对!将来的你,可是草原之王,是王就要将一切事情想在前面,你现在太弱小了,你只要做事就好。事情太过繁乱,我想塔娜和你的那多也是忙糊涂了。”
“可是,我进了城,逃不出怎么办?”
“你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阿多说我是不死的,怎么可能?”
“所以啊,你怕死才不会死。塔娜和你的那多只是活在已知之中,这世上的事情,有很多取决于那个未知,就是所谓的变数。只要你听我的,我会让你成为这场城战的变数,让你活着从野马城走出来。”
阿斯根思索良久,方才木呐道:“好。”
塔拉再次离开阿斯根的魂身,沉入幽深的魂湖之中。她暗自感叹,这世上有一种无人能敌的力量,那便是信任、无间的信任,还有人能比她和阿斯根更无间吗?
她是个新魂体,却拥有着数万年的记忆。在魂湖之中沉睡时,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将完全属于阿斯根,而她自己却拥有着比阿斯根更大的快感,这便是不完全自主的宿体为她带来的命力。可是这世间,还有谁能如她一般幸运呢?抛却一切身外物,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尽心为他走向永之路而谋划着?
是的,她想要永,他便要活着。她要用自己对这世间的一切感悟引领阿斯根,让自己的话成为他的魂语,深深铭刻于他的灵魂之中,将那些毫无意义的、阻碍阿斯根前路上的一切都剔除掉。哪些是误导、哪些又是至理名言,何时又该如何取舍,在阿斯根不能明了那些事物之前,她要斟酌利弊,适时的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
魂体的成长,源于领悟,只要阿斯根的脚步不停,总有一天,待他停下脚步的某个瞬间,定然能领悟到曾经走过的路究竟带给他的是什么。
没错,塔拉自认为,她此最重要的事,便是成为阿斯根的引领者。她不需要过于干预阿斯根前行的方向,只要适时的纠正、引导,以魂念无时无刻的渗透着自己的感知。而无需以自己的意志来主导这具躯体,因为那么做,即便是永,也显得太过无趣了。
畅游于属于诗心也属于她自己的记忆之中,忽然发现,诗心原来也有柔弱的一面。
无数年前的某一天,诗心在云中看到那样的一幕。
草原上两只鼹鼠在打架,打着打着,两个小东西便滚到了一处。而另一边,碧草蓝天之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挥动鞭儿,策马奔驰,他的身后另一匹马上伏身一个浑身野性的女子。塔拉惊了一下,那女子不是塔娜又是谁?而那个的相貌俊朗的男子,若是不看那张脸,便能发现有着胡日乌斯的影子。
这本是一个爱情追逐的游戏,最终的结局,塔娜将与胡日乌斯活在一起。可是,曾经可恶的自己,那藏身于云中的绿魔龙诗心,以魂幻之术改变了这一切。
塔娜眼前的胡日乌斯消失了,她的爱人不见了。她急得神无主、心痛不已,眼泪化成了苦涩的心魔草,将自己哭成了一块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石头。即便如此,那凝目远望的石瞳之中,还在无日无夜的涌着泪水。
原来,草原上那条苦情河是因为塔娜,原来这是个真实到惊心的悲情故事。
进入魂幻之境的胡日乌斯被带入了魔神堡,不知熬过了多少日夜,他终于成为了一位大魔巫。他按魔龙堡的规矩,他族之人需闯过巫魂殿。他成了史无前例、举世瞩目的天下第一大巫师,他潇洒的从其中走了出来,且无人能敌!
最兴奋的便是诗心,她精心谋化的一切终于实现了。她只想得到一个强大的伴侣,而胡日乌斯便是她亲手造成的。当她站在他的面前,将真相道出的那一刻,胡日乌斯的眼神暗淡了。他的眼球不断的向眼眶中坍塌,那个景像吓坏了诗心,她跑出了魔神堡,因为那样的胡日乌斯不是她想要的爱人。因为,他已经不再完美。
胡日乌斯来到塔娜的石像之前,放声大哭。他哭的是老天,哭诉老天为何如此折磨他们两个,而故意派诗心来拆散他们?老天是没有回应的,他那深陷而又干涸的双眼之中,终于滴于一泪来。
他说:“若是死亡能够唤醒你,即便灵魂献祭又如何?”说着便一掌击在自己的胸前,一道燃魂巫术勾动了天地之力,一时间,草原上的灵都被震惊了。燃魂惊起天怒,所有灵向苦情河伏首而拜。
天怒渐散,胡日乌斯也并未真正死去,他和塔娜一样,同时失去了记忆。当两人醒来的时候,却成为了路人。
伏于云中的诗心笑了,笑得癫狂。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吗?身形一纵,从此,再不踏入草原一步。
传说中,从苦情河走出来的女子被草原人称作塔娜。也许,这是命运的昭示,塔娜已非从前的塔娜,这个女子本该有自己的活,因此,塔娜得到了新,胡日乌斯却失去了记忆。
塔拉知道,胡日乌斯从此以后再未有过新的师承。他的记忆在缓慢的觉醒,他想起了曾经的巫术,于是被族中推举为祭司,而后又成为大祭司。成为大祭司那天,塔娜就站在他的身后,就那么望着他。
塔拉不知这些记忆从何而来,但既然存在便应该有源头,因为诗心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
无论过去的那个故事究竟如何,塔拉都希望,当失去记忆的二人走到一起的时候,能够发些什么。她心痛那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的两个人,用一在经历着相互寻找的苦难。这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你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想不起你的样子。
她本因诗心的魂体而,却与诗心不同。她可以感觉到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也许是诗心的无意之举,造就了她这束灵魂拥有了诗心全部的善意。
既然我的魂身已附于草原魔民的身上,那么,就让属于阿斯根的未来,从一个善意开始 请打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