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惊多过喜,他不知这过程是吉是凶。
云灵面现欣慰之色,对灰狗道:“没想到,这孩子的血脉竟已完全觉醒。”见灰狗点头,转而又肃然道:“中兴还真是心疼这个孙子。我本意并不想令他的血脉过早醒转,怎奈何,情之一字终究是误了事。”
“以中兴的性情,你应该早有预料才对,玄天族向来以力量示人,值此末法之世,以情理服人才是正道。有族典在前,他可理不容情;有其性情使然,才不至于执理而忘情。”灰狗又转首望向鼓鼓道:“其实你担心的不过是这咒天之力,如今忽然醒转,这天地之力对他的肉身损毁必然严重。可是,如果他能挺过这一劫,未来不可限量。”灰狗望过去,鼓鼓的身体已经红得象是煮熟的慈水巨虾。
“还是太过冒险了。”云灵有些后悔将丹药送出去,毕竟如此血脉,早晚都是要觉醒的,但现在还为时过早。
说话间,玄中兴已冲至鼓鼓面前。可是,他却无法寸近,紧张之余,转头望向云灵,发现两位祖神面色轻松自如,谈笑风生。“这可如何是好?还请祖神出手搭救!”他都快哭出来了。
“他正在破境。因从未修炼过,体内真气混乱,自身无法梳理,外人又没办法帮到他。若以外力引导,他又无力配合,最终只能害了他。此时,除了仙人,这凡间之神也没办法救他,全靠他自己。”灰狗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心道:早知如此,那寄魂养魂之术的计划应提前数日。
那玄中兴也是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阻止他修炼;早知如此,他宁可帮他保存那凤霞丹,也不会硬塞给这个最疼爱的孙儿。
就在三人都在后悔不迭之时,鼓鼓已觉得浑身似火灼一般,体如红炭。那凤霞丹的炙烈之气不仅遍布了他的经脉,同样袭击了他的五脏六腑。他从未修炼过,但在此危机时刻,他心念集中至脏腑之内,想将那炙热之力逼出体外。似乎这毫无意义的举动却令那力量向后背冲去,他瞬时觉得身体一轻。
他感觉身后有一对无形的遮天双翅,于是意念集中那双翅之上。轻踏地面,挥动虚羽,骤然转身向玄天城正门冲去。他要去慈水,不,他要去寒潭,只有寒潭才能对这令人无法忍受的灼热有作用。他对自身的速度恍若无觉,一阵轻风掠过,鼓鼓已于原地忽然消失不见。
广场上的大多数人却觉得很是怪异,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看到鼓鼓如同一道闪电般一闪便出现在数十米之外,那道冲击力在外围的人看来只是一阵轻风一般,但对于他们来讲如一座山峰压了过来,眨眼之间,有十余人被那风刮出数丈之远,竟是直接在人群之中刮出一条风道出来,这是何种速度?没听说谁破境时还跑的如此之快啊?
有人好奇,追了上去。他们要看看这位被族人忽视的小少爷终究能突破至何种境界,但到了南门外便失去了鼓鼓的身影。所见之人窃窃私语,片刻之后,玄天城沸腾起来。
一位老乞丐懒洋洋的侧卧于聚仙楼门前的石阶之上,听着楼上窗畔两个人在交谈着。
“真是没想到,这最不被看好的孩童之中,鼓鼓少爷的突破竟能如此令人震惊!”一位中年食客望着广场上的还未散去的人群道。
“只是一枚丹药罢了。”对面的老者笑道。
“非也,若只是一枚丹药,前辈可曾听说这样的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