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还活着!”
一直沉默的灰狗忽然道:“我不同意!”
“为何?”憾山与鼓鼓异口声问道。
“他可以入符道,也可以入魔道,博白是个举世稀缺的老不死的精灵、痴迷的研究者、疯狂的实践者,还是一位符纹宗师,但他的确不是一位好老师。况且,我现在才是他的师父!”
“但青羽和我交待过,我可以权全代表她来引这孩子入道!”憾山面现不悦道。
“但她来这个大陆,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你不是人!是狗!”
灰狗愤怒了,他忘了自己孱弱的身躯,只是被那个愤怒的却保有欢然那好斗的灵魂带着,就要向墙壁冲去。
然后,他停了下来,看着拦在身前的小小身影,有些惭愧的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那个易怒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只是这个脆弱的躯壳就如同灵魂的枷锁,令他对现实一直的妥协、忍让、又无奈。
欢然悲愤道:“想当年,我何曾为身外之物如此无奈过?往事如烟,今日之欢然还何欢之有?还真如了这名字,欢欢然,作个样子罢了。不如我的忘忧仙称号来的如意。虽自困,浑浑然却也自得其乐。或许,忘忧真的很不错!”
“看见你发怒,我便无由的心生欢喜。”憾山并非激怒他,而是想到青羽的那句话,觉得改了用在此刻的欢然身上煽风点火倒也契合。
欢然转身,望向门外的高天,叹道:“是啊,此言之于当前的我,何其讽刺!
从何时开始,强大的玄天族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我们强大的身躯虽不可与魔族相争,但也处于不败之地;
我们强大的灵魂,虽不比精灵,但也并未曾示弱;
我们强大的血脉,之于这片天下来讲也是最强大的,谁与争锋?
可偏偏就是我玄天族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被世人遗忘了。
人族说我们近利、精灵说我们急功、连强大的龙族也说我们只是好争斗罢了。
即便如此,这些种族又能奈何?
可偏偏我们自己人,那些脑子里不知装些什么的清玄宫的败类们,居然背叛了我们。
我们被自己人嫌弃了,那些杂种的骄傲究竟哪里去了?”说完,灰狗显得很疲惫,趴在了地上。
望着眼前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树叶,呆了半晌。
又颓然道:“难道,我们要背叛自己的骄傲?”
想了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能!看看这具躯壳吧,我将它视作屈辱,可这种想法何其可笑?我的骄傲哪里去了?看看你那飘忽的灵魂,还在为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种族的生存而在默默坚持;”
灰狗又忽然起身,围着鼓鼓转了一圈高声道:“再看看这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应该只相信我们看到的、想到的、期望的,那么,这具毫无意义的躯壳又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你们说!”
灰狗很激动,面容扭曲,状似入魔的对着天空的虚无之处高喊着。
最后那句:你们说,直震得藏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