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非常识时务的将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请到主人的位置上,躬着身子一副谦卑的模样:“来!您经验丰富,此事由您处理。”
“好吧!好吧!”
柳得巴廖夫被万众瞩目,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因而丝毫不感觉不自在,倒是要面临的事确实麻烦。
“嗯,司令同志让我做出决断,我不废话,诸位就好好听着!
吭!吭!
首先,建立居民定居点要保证三点,交通方便、饮水充分、土地合格。我们这里水源永远的最充沛的,以至于找到坚实的土地都有些困难。
那么我们该怎么建造新的定居点,司令刚刚说的,利用建立化肥厂时备选的两个位置,我认为并非最优解。
我们当沿着固有的道路建设定居点,这样交通和水源都能得到保证。至于土地问题,通过地基改造,我们可以克服这些小困难……”
柳得巴廖夫不愧是二十年的老市长,戈梅利在干涉战争结束后的二十年发展的很快,他出力很多。
听了他的一些即兴发言,杨明志自诩受益匪浅。一个个居民聚落,自然而然形成于河流或交通线周边,原因无他,为的就是物资运输方便。
人是喜欢聚在一起的,再说当前是战争时期,人民需要能够紧急动员,反倒是住在交通线以外,违背了快速动员的初衷。
“根据我们的统计,从北方而来的难民有多达九千五百个家庭,合计两万五千五百人。有的人突击征召为民兵,有的战争孤儿已经分配给三大集体农庄的家庭,刨去这近七千人,尚有一万八千人亟待分配。据我所知,科夫帕克同志还解救了五千余难民。”
“对的!”听了他们寥寥几人说话的科夫帕克,意识到自己终于有了说话机会,可是好好好表现一番。
他说:“我们解救了五千五百人左右,非常可惜的是,一些难民死在撤退途中,即便如此我可以保证还有会有五千人进入游击共和国。这些难民中,至少有四千人是从利尔楚奇镇逃出来的!德军不可思议的驱逐了他们,所以我们在接受足够多的平民后,干脆就没有再攻击那座城镇。”
诸如杨明志、耶夫洛夫等人已经知晓科夫帕克不打利尔楚奇的原因,那是一种计谋。在这个问题上,萨林奇金倒是有些不悦。
“我没有见过来自利尔楚奇的难民。科夫帕克同志,您能形容一下么?”柳得巴廖夫继续问。
“难民?哦真是糟糕透了,那是一支几乎有女人和孩子组成的难民队伍!诸位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奔袭一路看到的到处是德军的暴行,他们屠杀了多个城镇的全部居民,包括孩子。至于利尔楚奇镇,很多男人被德军强迫守城,女人儿童和老人被驱逐,不愿走的全部被杀害了!从城里逃出的人,都是一样的口径,小孩子也声称他们看到了杀戮。真是……真是太惨了。”
听着这些,柳得巴廖夫内心压抑的说不上话。他看看其他人,大家都是一脸铁青。是啊,科夫帕克说起这个,真是太让人痛心疾首。
“我们……我们还抓了一百个德军战俘,这群人都是些年轻劳动力,我们没有将其处决。”
“你们做的很好!”耶夫洛夫大力拍桌愤而站起,“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简单的枪毙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依我看,这群屠夫全部送到硫磺矿场去,什么时候我们战争胜利了,他们才可被许可从硫磺蒸汽里走出来。”
“您消消气!”杨明志按下愤怒的耶夫洛夫,陪以笑脸:“大家莫惊,咱们的副司令总是这样暴躁。他的话倒是正确,科夫帕克同志的措施也很好,不错,我们必须充分利用战俘的廉价劳动力,让他们劳动忏悔。”
“战俘的事我们一会儿再议吧!”柳得巴廖夫敲敲桌子,又示意科夫帕克坐下来。
“现在,加上从西边来的难民,既然那些人大部分是妇女儿童,想必也征不到多少合格士兵。如此我们亟待分配的难民人口,就达到两万两千人的规模,依我看,按照三千余人一个农庄的标准,我们在南方建立七个集体农庄!”
“什么?七个农庄?这么多?”刚刚还笑盈盈劝慰耶夫洛夫的杨明志,这番瞪大双眼看着柳得巴廖夫。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划分的太细了?”
“不!不!我……我有些担心……对,我就是担心您分得这么细,对您的工作会造成很大困扰。”
“您完全不用担心,管理各个集体农庄,这根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说着,柳得巴廖夫笑了笑,“别列科夫同志,列奇察破城后,市苏维埃的组织框架里大部分同志可是转入地下工作了!很多同志跟着我,平安的来到了这里,我们要兴建七个集体农庄,各集体农庄苏维埃的组织框架,就由这些人来负责。我可以保证,农庄第一天建立,第二天就能平稳运作。”
“好啊!”杨明志顿时心情舒畅。
既然定下了兴建七个农庄,首先得先把农庄的名字定下来。
关于如何给集体农庄命名,其实也是个麻烦的工作。苏联的集体农庄化运动,兴建的新农庄相当数量是以诸如“列宁”、“红色十月”、“红旗”、“大红星”之类的纪念意义的名词命名。
这类名字听着振奋,结果拥有这类名次的农庄在全联盟到处都是!
即便是萨林奇金也不免进入这样的俗套。
“七个农庄,就以列宁、斯大林、红旗、镰刀、铁锤、红十月和……和什么来着。”
瞧瞧他犹豫的样子,杨明志不禁拉起老脸,苦笑道:“同志,这些名字仅戈梅利州就有多个吧!它太普遍了,我认为我们还是务实一些。”
“务实?怎么个务实法?”
“这还不简单?鲶鱼村那里的泥塘鲶鱼泛滥,农庄故而得名。铁匠村出了大量的冶铁工人,故而得名。至于黑土村,村子附近全是泥煤。
我们要建立新的集体农庄,农庄周围的特别事物,我们就以此命名!如果当地松树多,就叫松树农庄。桦树多,就叫桦树农庄。蘑菇多就叫蘑菇农庄。”
杨明志作着这些有趣的列举,已经惹得一些人嗤笑。
“若是蚊子多呢?”萨林奇金突然调侃问,“总不能叫蚊子农庄吧!”
说罢很多人已经笑出声。
“您这是抬杠。”杨明志耸耸肩,“蚊子多?那就叫做青蛙村。因为青蛙吃蚊子。”
“您在开玩笑吧!”耶夫洛夫又按捺不住抢话道,“幸亏兵工厂厂长不在这里开会,他的姓就来自青蛙。”
顿时,整个办公室陷入放肆的哄堂大笑。
随着饭点儿的到来,上午的会议不得不中断。至少会议是确定了北方的那些兵站、哨站的曾建工作,说实话也就属这些工作最能趁早落实。
至于南方一口气建立七个新农庄,瞧瞧柳得巴廖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杨明志非常愿意相信他能做好这些。不过在落实行动前,大家至少得想出七个靠谱的名字,同时也得派人南下去选出沿着交通线的七个适合大规模盖房子的区域。
这些问题还需下午讨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