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佯作犹豫了一下,随后他才咬牙狠了狠心:“星君,他,他是这么回事?他这,这,这这,这怎么向您开口呢?我,我实在是,实在是---这---。”荣槐磕磕巴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当然了,这些全都是装出来的。
看到荣槐这个样子,武曲星君一皱眉:“荣槐,有话直说就是了,你这样是个什么缘故?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这是存心掉我胃口,戏耍我不成?”
荣槐赶紧摆手:“哎呦---,星君言重了,吓死荣槐也不敢戏弄您呐!只是,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向星君您禀报此事?怕的是星君您一时无法接受,所以言语支吾。唉---!在我说话之前,这样!我给星君您看一样东西,还请星君您做好心理准备,莫要激动。”
武曲星君听了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心说:这荣槐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有心理准备,这三界之中我什么事情没见到过?什么没见识过?至于这样吗?
荣槐这时候也不多说,他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棺,单手一道法诀打出,对着玉棺吹了口气,在刹那间玉棺变大,在他袍袖轻抚间,玉棺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玉棺落地出点点清脆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玉棺,武曲星君脸一沉 :“荣槐,尔好大的胆子,你这是什意思?是存心戏耍于本尊吗?说得好,要我见识一样东西,却是把一口棺材拿了出来,你这是要做什么?”武曲星君想的和那些长老一样,本来以为荣槐是要孝敬他什么宝物?可这时候却是拿出来一口棺材,他能不生气吗?
荣槐赶紧鞠躬打礼:“哎呦星君息怒,荣槐岂敢戏耍星君,我所说的要您看一样东西,就在这口玉棺之内。荣槐也正是因此才会言语支吾,不知道该怎么向星君禀报哇?因此只能将这口玉棺拿出来,由您自己看了。”
听荣槐话语真切,不似在戏耍自己,武曲星君看了看荣槐,这才把眼睛转回到玉棺上,这口玉棺虽说是上等的深海寒玉制成,但还是影响了视线,看里面的东西有点儿模糊,不过却也能看得出来,在玉棺中躺着一个人。武曲星君稍作犹豫之后,他袍袖一挥,一股法力就把棺盖托了起来,袖子一卷,棺盖就被他打开了。
打开玉棺之后,武曲星君抱着好奇的心情向着玉棺里面观看,要说好奇心,谁都有,荣槐话语支吾,说的那么郑重,这给谁都好奇。可等武曲星君往里面仔细一看,武曲星君的身子当时就顿住了,就那么探着身子,伸着脖子僵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了看着玉棺里面。此时应入他眼帘的,正是他儿子窦炫华那直挺挺的尸身。
武曲星君保持这个僵直的动作能有五秒钟,两眼直勾勾的,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五秒钟过后,他机械般的收回身子,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又那么呆愣愣的呆坐了有三个呼吸,忽然又猛地把身子探出去看向玉棺之中,这次他是想确认玉棺中的那具尸身到底是不是他儿子?还是自己眼花了。
等武曲星君确认是自己儿子之后,武曲星君一声大吼,这声音震得正座洞府都颤了三颤:“华儿----,我的儿---啊---!”武曲星君这时候不是一个上界的神官,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白人送黑人的父亲,他身形一扑就到了玉棺的近前,伸手把窦炫华的尸身从玉棺中抱起来是扶尸大哭。那说神仙不都断绝七情六欲吗?他们也会哭哇?废话,神仙也是人,死了亲人照样哭,而且比谁可得都厉害,想想!父子都是神仙,在一块儿生活数千年,这是什么样的感情?甭说是人了,就算是猫狗儿的,养的时间长了也有感情啊!更何况是人了。
眼看着武曲星君抚着儿子的尸体痛哭,荣槐就在一边儿看着,完全没有上去劝解的样子。荣槐为什么不劝解呢?因为荣槐知道,这时候的人需要泄,哭一哭不但能表示哀思,同时也能使的人慢慢冷静下来。等他泄的差不多了?他再上去劝解不迟。另外荣槐还存着一个心思,这时候若是上去劝解?武曲星君心中没得泄,倘若要把他当成泄的对象?自己岂不是找倒霉吗?因此荣槐没有上前劝解,就那么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等武曲星君情绪稳定些了再说。
武曲星君就这样抱着儿子的尸身哭了能有小半个时辰,慢慢的,他眼睛里的哀伤渐渐地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恨意,两只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框外了,两腮的肌肉绷紧,牙齿咬得更是咯咯直响。
荣槐一看,心说:嗯----,差不多了,是到了自己该出场的时候了,只要把武曲星君的火气斗起来,自己这边儿几人再添油儿加醋的一番说词,我就不信他不跟那姓刘的干起来,即便现在干不起来,也给他两人之间埋下一道隔阂,这道隔阂迟早会孕育成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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