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几点的车?”里面的那个女售票员不耐烦的看着我。
“夜里十二点!”
“没有这趟车!”
“随便来一张吧!”
她出了一张票扔在我面前。
我走进候车大厅,在里面等候车的人依旧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他们在长椅上或坐或躺,愣愣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那个巨大的钟表。
钟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慵懒的蹦跶着,它好像也累了。
我也加入到他们中间,坐在长椅上看着它一下一下的蹦跶着。
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他们是不是我我一样在等待中和半夜十二点的车?
手机响了,是默打来的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阳城!”我说谎了。
“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两三天吧!”
“今早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寄给你的!”
“你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上面什么都没有!”
“哦!”我挂掉了电话,继续等待半夜十二点的到来。
我在候车室里睡了一觉又一觉,身边的旅客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整个候车室里只剩下我和那几个面熟的乞丐。
他们有些同情的看着我,因为他们的身上都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而我冻得不住的打着哆嗦
十一点半,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我期待着候车厅里那个熟悉的女人播报着十二点钟的发车信息。
可是我又害怕她突然报出十二点钟的发车信息。
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的肚子有些疼,我才想起来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十一点四十分,广播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
十一点五十分,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
十一点五十九分,广播里依旧还是一片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煎熬!
我冲到安检口,对着那个沉沉入睡的安检员吼道:“去阳城的车怎么还没有提示上车?”
“已经走了!”他被我的吼声吓了一条,茫然的看着我。
“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四点!”
“晚上十二点钟的车呢?”
“没有这趟车!”
我不顾他的阻拦,冲进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里空荡荡的。那辆即熟悉又让我害怕的车,不见了。
难道根本就没有这趟车?
我的肚子已经疼的扛不住了,并伴随着恶心想要呕吐的症状。
我拦了一辆车奔向一家最近的医院。
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院,也有可能是一家私人医院。但是这家医院的大门却修的很气派。只有大门后面那破旧的五层小楼房暴露了它本来的面目。
我进了这家医院,迎面扑来一种死人的味道。
我对自己说:不要慌,这只是消毒液的气味。
我讨厌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味道意味着我本来就干瘪的钱包更加的不堪一击。也有可能这家医院正在做一个手术,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人,正在清醒的闻着这个味道。
还有可能这家医院里刚刚死去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正沉浸在这个味道里。
我没有办法和这个味道抗衡,因为我的鼻子不会欺骗我自己。
我最相信的是我自己。
简简单单的挂了一个号,导医台的小护士把我领进了三楼的一个肛肠科的门口。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小护士搀扶着一个个病人。她们都穿着同样的白色的护士服,带着一个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们都是同样一个打扮,让我以为她们都长了一副同样的模样。
但是她们露出的眼睛,也在撒一个早已经习惯的谎。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肚子疼,她却把我领进了急诊科。
我推开急诊科的房门,一个肥头大耳的医生正拿着听诊器放在一个瘦弱的病人的胸腹上。他看起来很敬业,因为我贸然闯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忍受着肚子剧烈的疼痛。
我的肚子不会撒谎,它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肚子疼而已。
那个瘦弱的病人千恩万谢的从科室里走了出来,下一个就是我。
我走进那间科室,那个肥胖的医生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顺从的撩开衣服,露出我的胸脯。他的手摸在我的胸腹上:“是这里疼吗?”
“不是!还往下面一点!”
“那是因为你的痛感转移了!你的病源在这里!”他肥胖的大手放在了我心脏的位置上,一阵透心的凉。
“你需要一个手术,只是一个简单的阑尾切除手术!”他没有笑,但是他的眼睛撒了个谎。
“可是我的阑尾在这里啊!”我把他的手往下挪了挪,放在那个正在剧烈疼痛的地方。
“不!那里是你的心脏!”他的手又往上挪了挪,放在我的心脏的位置上:“这里才是你的阑尾!我们这里的主刀医生都很有经验,每天都会做几十例阑尾切除手术。”
“不!医生,这是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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