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里有很多人!”
“可是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
“天亮了,他们就会出来的!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还有小孩。”
“现在天已经黑了。”
“不!现在是白天!”老头的眼睛一直都盯在电视上,没有正眼看过我,他的声音依旧还和刚才一样生硬古板:“他们的生活很有规律!只有一个淘气的小女孩,她只住了三个月便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走的时候,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她住在哪里?”
“你刚刚就站在她的门前!”
我听了他的话,像疯一样冲出那间小屋子。
那个老头古怪,他说的话也古怪。
现在明明已经天黑了,为何他却要颠倒黑白?
还有他口中的小女孩!
他说她只住了三个月,便搬走了。
也就是说刚刚我看到手机的那个坟墓是空的!
默那天好像曾无意间对我说过:三个月前掉进水库淹死的一个小女孩埋葬在墓地里,在某一天的晚上突然不见了踪影。
我的房东老头也对我说过他的上一个房客在搬走的时候,拿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那块墓碑上面都没有:她的照片;生卒年月;白扣前来祭奠她的人摆在地上的鲜花。
那块墓碑上就是她的所有的东西。
那个女孩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我漫无目的的奔跑在不知道方向的马路上,周围一个人、一缕灯光也没有。
她又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不紧不慢的走在我的前面,只给我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我跑的快,她走的快;我放慢脚步;她也放慢脚步。
穿过热闹的大街,寂静的河边,嘈杂的小巷子,又到了那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我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样被她紧紧的牵着。
她又不见了,消失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眼前,只有一个破旧的霓虹灯在不紧不慢的闪烁着——凯越旅馆。它只照亮了一块屁股大小的地方。
旅馆的门开着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间旅馆是一个鸡店,也叫窑子。
我的心里此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动。
我走了进去,吧台后面坐着一个肥胖的短头发的老女人。她应该是这家旅社的老板或者老板娘,因为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足有中指粗的金项链。她正趴在吧台后面津津有味的看手机里的小视频,从手机里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激情的声音。
“开一间房!”我从钱包里掏出我的身份证放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了一眼,脸上还挂着呗压抑依旧等待发泄的欲望。她拿起我的身份证,只是草草的看了看我的身份证,便递给我一把钥匙,淡淡的说了一句:“二楼五号房间。”
“多少钱一晚?”我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吧台上。
“五十块钱!”
价钱还算公道,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直觉。
我匆匆拿起我的身份证,离开那个吧台。
身后,那个肥胖的女人又开始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继续看着她手机里面的小视频。
她的手机里,又传出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喘息声。
我快速走到后院里。
后院,被一片迷迷糊糊的昏黄的灯光笼罩着。
院子里,密密麻麻扯满了铁丝,上面稀稀拉拉的搭了些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院子的最角落,挂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裙子上稀稀拉拉的白色碎花,像是一个人长满全身的眼睛一样。她站在那里,注视着从院子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一阵风吹过,那条黑色的裙子也随风飘荡,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女人。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房,墙壁上的泥灰一块一块的掉落下来,露出里面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痕迹。那些窗户,都被风吹雨打的侵蚀掉了它们原来的颜色。
楼里,处处弥漫着一种腥臭的味道。那是一种激情过后浑身散发着汗水的腥臭味,还夹杂着劣质的香水味。
五号房间,在二楼的尽头。
我经过一扇一扇紧闭的木门前,从那一间又一间的小屋子,不时传出来和楼下那个肥胖的女人手机里一样的男人压抑了许久的喘息声,还有女人做作的叫声。
他们在这里尽情的发泄,她在观看他们在发泄。
对她来说,这也是一种发泄。
我上了二楼,找到了五号房间,隔壁的那扇门刚刚关上。就在那扇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从门缝隙里看见了一条黑色的碎花裙摆。
和挂在院子里的那一件一样。
和那个姑娘身上穿着的裙子一样。
那间房在二楼的倒数第二间。
显然,那个小姑娘就住在我的隔壁。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