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家的人蹲大牢去了。
旁边的牛管家松了口气,虽然对后面那个鲜衣威武的男子颇有疑问,但看到他身上大内侍卫的服装,也只得悄悄闷头走。
其实,孟诗晨也很担心牛管家会问小六跟着的原因。要是知道她被官府的人怀疑,还有大内侍卫亲自盯梢,这个醉香楼估计是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张宅距醉香楼和同福客栈并不远,确切来说是相连的。张宅面朝人烟稀少的小胡同,却背靠醉香楼和同福客栈,而这两座重楼则正对热闹繁华的主街。
只是因为那些流言,张家就请了匠人将相通的那个小道给封死了。现在要从醉香楼到张宅,必须得绕一个大圈子。
到了张宅,牛管家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放下两个大食盒,恭敬的朝小六抱拳道:“这位官爷,宅子杂乱,就请你在此止步吧。”
“我有任务在身,不会插手这宅中之事。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就行。”木头小六语调客气,却面无表情,简直堪称“入木七分”。
“……”牛管家的逐客令被堵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让他进去。
孟诗晨在一旁偷偷高兴,这个小六看起来身手绝对不差。等一下要是被附身的张家公子威胁到她这个“重要嫌疑人”的人身安全,小六定会不袖手旁观。
这是等于白捡了一个护卫啊!
孟诗晨嘚瑟着踏进朱红大门的瞬间,被大院内打过仗似的恐怖景象给震惊了。院墙上坑洼斑驳,花盆的瓷片和泥土飞得到处都是,摔碎的青瓦散落在地。
地砖也碎成一块一块的,简直想被坦克碾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满目狼藉,孟诗晨不自觉问出声。
牛管家还没来得及开口,侍卫小六立刻眯起眼睛上前观察起来,就像一只对捕捉犯罪线索极为敏锐的猎犬。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本能吧?
孟诗晨撇撇嘴巴,怀疑无辜的人也是职业本能?
“别管那么多,做好你的事就行。”牛管家沉着脸,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孟诗晨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这个附身的亡灵看来很棘手啊。
走进内院,情况更糟,破桌子烂椅子堆在墙角。几个小厮正清扫着满地狼藉,主厅中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左右的年纪,面色乌青,清瘦苍老。
女的孟诗晨见过,正是她那晚见过的老板娘。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厮,看起来像是正在挨训。可惜,孟诗晨猜错了,不是那个小厮挨训,而是人家正在等旁边的大夫开药方。
“老爷,夫人,汤药和晚饭已经准备好……”牛管家上前询问,对面的男子疲惫的摆摆手:“饭菜暂且放下,先把汤药给莽儿送过去。”
此言一出,孟诗晨看见旁边的小厮明显一抖。细看之下,发现他竟然是那天的店小二丁平。
这才没多久不见,他怎么就浑身是伤?孟诗晨想起他那天在醉香楼说的话和恨恨瞪自己的那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恨她的到来将他排挤到张宅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