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蒋诗诗用过早膳,就去苏侧妃那请安了。
等晨省结束后,她就带着春杏去了兰沁殿拜访宋婕妤。
到了那儿,宋婕妤居然还在用早膳。
“姨母怎的这个时候才用早膳?”蒋诗诗扶着春杏的手进了堂间。
“诗姐儿来了。”宋婕妤抬头,含笑看着蒋诗诗,“今儿一早起来时没甚胃口,我只喝了几口粥便去给皇后请安了,如今晨省结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只得再逼着自个进些清粥。”
说到这,她笑问蒋诗诗,“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进些早膳?”
蒋诗诗:“我今早吃饱了,姨母你吃你的,不必管我。”
宋婕妤点点头,就继续喝粥了。
院子里的宫女给蒋诗诗端了茶和点心,蒋诗诗捧着热乎乎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转头就看宋婕妤在那皱眉喝粥。
之前宋婕妤说没胃口,蒋诗诗觉着谁都有没胃口的时候,就没有多想。
如今看宋婕妤这样子,哪是没胃口?分明就是厌食!
而且,宋婕妤这都八个月的身孕了,除了肚子圆滚滚,四肢仍跟之前一样纤瘦。
心中虽有疑惑,蒋诗诗还是没有打扰宋婕妤用膳。
而是在宋婕妤实在喝不下去,让奴才撤了早膳,用茶水漱口时,蒋诗诗才提出心中的疑惑。
“姨母这都已经到了孕晚期,怎的还是没胃口?”
“按理说,一般都是孕早期才会胃口不好,许是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那些年轻女子。”宋婕妤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其实我这还算好的了,去年宫中有个和我同龄的妃嫔怀上皇嗣,从一个多月的身孕一直吐到临产,期间还吐得胃出血,真是遭了老大罪了。”
蒋诗诗不太懂这些,她只是问:“可我上次来看您时,那时您的胃口似乎挺好的,现在怎的突然又吃不下东西了?”
“我也觉得奇怪,可太医诊脉时说我一切正常。”宋婕妤还打趣地说:“还说我呢,你好端端的,怎的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蒋诗诗:“出宫陪太子巡察水利太苦了,可不就瘦了。”
“上回你就是这么说的,可你都回宫好一阵子了,怎的还是这般瘦?”
“瘦下去的身材,哪有那么容易长上来。”
“你这话说的,我只听说胖了难瘦下来,还没听说过瘦了难胖上去的。”
“瘦有瘦的好,这不正符合东梁国的审美么......”
“你要是正常瘦下来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宋婕妤一脸怜惜地看着蒋诗诗,“怕只怕你突然变瘦是有原因的。”
蒋诗诗:“你放心好了,太医给我瞧过了,我身体好得很。”
宋婕妤:“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您指的是什么?”
“你说跟着太子出宫巡视水利太苦了。”宋婕妤叹息一声,“依我看啊...你这是尝到了爱情的苦吧......?”
这阵子,关于诗姐儿失宠,太子另有新宠一事,她也听说了。
“......”蒋诗诗嘴角微微一抽,忙矢口否认,“不可能,没有的事儿......”
“甭管有没有这回事,姨母都希望你像之前一样健康快乐。”宋婕妤温声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不要因为别人而影响自己的身心健康。”
诗姐儿在别的事情上懂事得让人心疼,唯独在感情这方面似乎还一窍不通。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已经看出来诗姐儿和太子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愫,恐怕诗姐儿自个却浑然不知。
“我知道的。”蒋诗诗点头应下了。
一时间,气氛稍微有些冷。
正好这时,外头吹了一阵冷风进来,宋婕妤便招呼蒋诗诗:“堂间太冷了,诗姐儿,咱们去内室烤火吧。”
到了内室,蒋诗诗和宋婕妤挨着半圆桌烤火。
蒋诗诗一面喝茶,一面轻轻耸了耸鼻子,“姨母,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香味,不知是什么味儿?”
“你说的是我内室挂着的香包吧。”宋婕妤指了指床头挂着的几个香包,还让宫女取了一个给蒋诗诗。
片刻后,竹心递了一个香包给蒋诗诗:“蒋良娣,您且闻闻,看看是不是这个味儿?”
蒋诗诗接过香包放到鼻尖轻轻一嗅,“嗯,就是这个味儿。”
古往今来,多数女子都是喜爱各种香香的味道。
可东梁国没有什么香水,女子们都是用各种纯天然香料或花瓣做成香包、香囊,驱除身体或房间的异味,给自身或房间增香。
确认就是这个香味后,蒋诗诗把香包绳子系好,随意问道:“姨母,这香包何时挂在内室里的,我上次来你这时,似乎还没这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