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但面色倒也轻松。
在我看来,或许也不过是一种自嘲的调侃。但他的境遇,我再傻也明白。茅山都说他已经羽化了,如今他若是活着出面去求人帮忙。谁人敢肯。他玄沌子好好的活着不去茅山要东西,偏偏在外面行乞。摆明了流亡么。“我…;…;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认识的人也有限…;…;”
玄沌子摆摆手,笑:“我不是跟你诉苦,只是感慨一下人世沧桑。”
我点点头,但转念一想。我虽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但好歹也混了一段时间了。黑哥要是醒了,倒是可以去宰一刀。陆爽…;…;就算了,我实在不想他扯进这个世界里来。雪山那边也好去通融通融么…;…;但总不好意思开口,毕竟清箬茗已经如此柔弱…;…;彭华明倒像是富户,或许可以敲敲竹杠…;…;但,这样真的好吗?哦,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老太婆…;…;胡蝶奶奶…;…;似乎认识玄沌子,她人脉那么广,或许可以去说说。但我又担心她跟风和煦是一伙儿的。
思量间,忽然得了老树的言语。我怔了怔,随即欣喜。看着枯槁的玄沌子,行了一礼:“道长,得罪了。”
玄沌子微微一愣,在他的疑惑中,我双手搭上了他两只手腕上的脉门。看似轻轻一捏,实则有十分力道。玄沌子毕竟是有过见识的高人,虽然本能的抽了下手,但随即又放任了。
我代表我和老树感谢他的信任。
当然,控制我身体的,是老树。说得罪的,也不是我。
老树搭上脉门之后,我便觉得体内气息运转忽然加快,这气息藉由手指,经脉门,入经络。就跟推宫换血似的,玄沌子的气息被拉进了我的身体。
玄沌子逐渐露出诧异的神色,渐渐的又由诧异变得平静。
我只是觉得玄沌子的气息,经过我的身体再回去的时候,就跟静脉血和动脉血似的。来的是静脉血,回到玄沌子体内的是携带大量养分的动脉气血。如此不知道经历了几个循环。这算不算到家所谓的一个周天呢。如果算的话,那么这个周天运行的速度逐渐加快。我觉得,似乎玄沌子的气色好转的连肉眼都可以看得出了…;…;不过,这肯定是错觉。就算气血恢复了些,转到肉身上,还是要假以时日的。
一炷香的时间。老树送开了手,身体还给了我。
玄沌子一扫刚才的疲惫,因为跟我说了这么多,似乎真的体力透支了。这会儿,又有了些精神。待我回到原位置,他忽然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
我慌忙又起身,扶起:“道长不用多礼…;…;其实…;…;”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人家玄沌子什么都跟我说了,我藏着掖着的…;…;“其实,也不算是我的功劳。”
玄沌子哈哈一笑,道:“我知道。”
轮到我怔住。
他笑完又道:“我之前还在彷徨,觉得似是而非。如今却是真的明白。你这树语者,也并非一窍不通。有了厉害的树灵加身。”
我愣了愣,然后莞尔:“原来道长也都知道。”
“恩。猜得到。”他点点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人正,想必收的树灵也必然是相近之人。”
我…;…;这话让我无法反驳。不过,我可不想跟老树比。完全就是草木无情啊…;…;嘛,如今开来,也未必。比如他多次出手相救,倒也真的合我心意。
不过,即便老树给玄沌子推宫换血了,但抵不住他仍然虚弱的很。跟我聊完便又睡去。出了门,风舞阳立刻又闪进房间。
在太虚道长家吃了个便饭。
方觉问我有何打算。
我直言,先去帝都打听消息,然后想去贵州看看…;…;风景。
方觉沉默片刻问,一个人?
我点头,恩,一个人。转念一想,又道,好像也不算。
方觉点点头,没再说话。半晌道,多谢。
在这里待到隔天一早,玄沌子也没醒,但气色的确是好了很多。
然后,我决定告辞。
在火车站买完票,我用公用电话给陆爽去了电。说我要去帝都,让他帮我弄辆低调再低调的二手破车。
他爽快应承下来。说给我定了旅馆。到时候去接快递钥匙。
我看了他发来的旅馆地址,就在火车站旁边。果然是人精…;…;、
好。出发,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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