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果然厉害,我不管如何遮掩,总是难逃南洲先生法眼。”林逸青笑了笑,说道,“南洲先生既然明白,我也便不再多做解释了,我只想明确告诉南洲先生,我确是为了南洲先生,为了日本和乾国的未来而来,而我的身份为何,奉何人之命而来,我想南洲先生能够猜到,但我不能告诉南洲先生,南洲先生也可派人去乾国领事馆查探我的来历,但我可以告诉南洲先生,您是查不到任何结果的。”
“我早该明白,以瀚鹏的身手,当出自于乾国内廷,呵呵。”西乡隆盛也笑了起来,“弄不好是‘虞备处’的人,是吧?”
虞备处?这虞备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总不会是“粘竿处”吧?林逸青在心里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则是一副微笑不语的模样。
“既然瀚鹏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此时西乡隆盛已经认定了林逸青的身份,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道,“瀚鹏此来的任务,就是劝说我与我国政府为敌的,是么?”
“游说是一方面,至于南洲先生是否听从,非我所能决也。”林逸青不动声色的说道,“其实我的首要任务,是保得南洲先生的平安。”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西乡隆盛面色一凛,一直恬静从容的桐野千穗细长的眉毛也扬了起来。
“林先生是说,有人要对南洲先生不利,是么?”桐野千穗轻轻的给林逸青奉过一杯新调好的茶,低声问道。
她的声音仍然柔和悦耳,但林逸青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有一些不安。
“正是。”林逸青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横了心打算把“忽悠”进行到底了,“我躺倒拦住南洲先生舆驾,目的也是想要提醒南洲先生。”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桐野千穗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其实林逸青这句话也并不算是忽悠,自从西乡隆盛辞职隐退后,明治政府对他一直也没有完全放心。因为追随他的人相当的多,象原来均在日本陆军中担任要职的桐野利秋、筱原国干等有名的将领,在西乡隆盛归隐后也都辞职不干,追随西乡隆盛而去。而西乡隆盛回到鹿儿岛,将自己的俸禄用于创办“私学校”,以“尊王悯民”为校训,传授经史、西学、武道、甚至步兵、炮兵等多种学科技术,实际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武士教育培养体系。这样一来,不论他本意如何,这时的西乡隆盛,等于已经走上与他亲手建立的明治新政府对抗角力的不归路了。而明治新政府对西乡隆盛更加疑忌,素来推崇普鲁士铁血宰相俾斯麦、坚信“兴一善不如除一恶”的大久保利通所采取的防范措施之一,就是通过自己建立的警察系统向鹿儿岛派出探子,随时监视西乡隆盛的行动,以便必要时可以随时加以消灭。
“瀚鹏今日如此坦言,是不是知道我已然无别路可走了?”西乡隆盛叹息着问道。
“这当中的道理,以南洲先生之大才,其实不用我说,也是能想明白的。”林逸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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