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要怪就怪这群禽兽,怪那个姓张的东西!
死了还要作怪!
让人不得安宁!
我记得那个带头男子的脸,他的脸上下颚处有颗痣,是红色的,芝麻大小。
也许你们会奇怪,凭一颗痣就可以将一个人的长相牢牢记在心里。
可那种人,长相太突出,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就算是一身白衣,也掩盖不住身上的杀气,在人群中能让人一眼就记住。
我恨他们,我要他们都去死!
这群人渣怎么配活在世上?
而且活的这么嚣张,难道穷人就该受欺负吗?
难道这个社会就是有钱人的天下,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我不服,我恨,我怨,可怜我的父亲,还要被他们买通关系在监狱里受苦!
可我太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试过去找那个男人复仇,想着威胁他把我父亲放出来,可那个男人警惕心太强了!
端木蓉激动了起来,紧紧攥住叶玉儿的手,急促地说道:“你知道吗?他无时无刻都带着保镖的,就连上厕所也会有人在外面蹲点,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了他的身!”
“没事没事,蓉蓉你淡定一点,坏人会遭天谴的。”
叶玉儿没有想到端木蓉还有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平时的她是那么和善,开朗,跟眼前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你一个小孩,就算进得了他的身,你也没办法制服一个壮年男子。”胡梓墨把玩着修长的手指,指尖细嫩,幽幽地说道:“我更好奇的是,你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怎么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
“生存?”端木蓉笑了,嘴角弯起,一抹苦涩蔓延开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是啊,我要生存下去,父亲留给我的钱,只能解一时的燃煤之急,后面的,还要靠我自己。”
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想想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尝试过去找一份工作,可别人看我太小,跟本就不要我。
为了生存,我什么都做过,捡垃圾吃,一个一个的垃圾桶去翻矿泉水瓶,收集起来,卖给收废品的。
我没有再回到学校,我怕那些人去学校找我,我一直到处流浪。
过的跟原始人一样,每年父亲入狱的那一天,我都会回到家,去监狱周围看看。
我知道,父亲就被关在里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受苦,我那淳朴老实的父亲,就被关在里面!
可我还是幻想着,幻想着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只是出去了一趟。
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然而生活不是只有眼前的苟且,连带着后面的苟且也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都说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但我的世界没有门,也没有窗,黑暗而又潮湿,就像地狱一般,没有阳光,也没有温度。
我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地活到了十八岁,每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活着,好像变成了我人生中所有的意义。
我想,我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期许,我没有读书了。
就连活下来都这么困难,哪里还有闲钱去读书呢?
十八岁那年,父亲入狱的那一天,我想最后一次再去看看那座监狱,然后就此了断残生…;…;
连自杀的方式我都想好了,就从一栋建筑楼跳下来,那栋楼是那个白衣男子名下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背上骂名。
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来,我要让这栋楼即使是修起来,也没人愿意来买!
一个死了人的房子,谁会买?
“蓉蓉——”
熟悉的声音,在我到达监狱的时候响起,我回头,有些懵。
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他是我的父亲——那个因为我在监狱待了六年的男人…;…;
尽管他变老了,从一个壮年男子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明明才四十不到的年龄,却像六十的样子。
这几年,他在里面,过的究竟是怎样一种非人的生活?
父亲没有告诉过我。
“爸,你出来了啊!”
泪花一瞬间从我眼中流了出来,我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他们怎么肯放你出来了啊?”
我记得,那个白衣男子说过,要让父亲坐一辈子的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父亲出来?
“我在里面表现的好,上面的就给我减刑了。”父亲拉着我,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慌忙地说:“蓉蓉,我们快回去吧,这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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