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统率雄兵数万,坐拥几百万子民,薛定锷与邶具教当然都是聪明人。
然而战场上往往没有有勇无谋,只有技不如人。
骄傲、狂躁、嫉妒,任何的不理智或者少算一步,都会导致完全的崩盘。
沙场如赌局,买定离手,赌国运,赌生死,再无第二次机会。
当血色的烈焰在孟津城中冲天而起,当无辜的百姓在燃烧的房屋中哭号,联军的士兵们也在无声地凋落着他们的生命。
鲜血哪怕流出,也会立刻被火焰所烧干。
“走,快走啊!”
出身渑池城的士兵们哭叫道:“咱们本来就出身神堂,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外人送死?”
云道主与花小葱战死,这些岩仓、渑池系的战士彻底失去了战意,冲开烈火疯狂地向后奔逃而去。
但拥挤的巷道让他们与后边的联军士卒冲压踩踏,如同西洋的沙丁鱼罐头一般。
“狗奴才,冲什么冲!”
一位全真教道士恼怒地道,一记飞剑将一名岩仓兵砍翻在地。
这却如同打翻了油锅,一群岩仓兵愤怒地嘶吼起来,将这位牛鼻子道士逼压在中间,乱刀砍杀上去。
烟尘,血腥,而后追过来的烈火将一切吞噬。
败兵之中,自相残杀不休,这种情状在每一条街巷里都在上演。
但这并不是最让薛定锷与邶具教慌张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样的人头伤亡,在他们眼里只是一时小挫罢了,苏广的智力也技止于此。
然而他们始终有着不祥的预感。
“报!”探马背负赤旗,驰近如风:“禀主公,我们的后方有大批精骑,正在接近!”
邶具教一震,驭起飞剑,排空如电,直上高空俯瞰下方。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但有了探马的报信,邶具教当然会格外注意。
他凝聚目力,运转道法,全真道术在眼底焕发出赤金色的光芒。
果然有大批的奔马,在平原上奔腾汹涌,如同潮水一般。
中计。
苏广完全是将计就计。
假装军心涣散,把城内的士兵放出城外,就是为了调配精骑,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攻城的己军背后,给己方致命一击!
现在联军一半在城里,一半在城外,如同卡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局势极为不利。
哒哒的马蹄声如同风电般迫近,后排的联军战士们都泛起了发自心底的恐惧。
马的体型,比起人体大了太多。
然而身怀武功的战士们,本不会惧怕硕大的凶兽。
然而只要有数百匹战马结阵疾驰,便拥有摧山裂海一般的气势。
这就是秩序的力量!
仿佛钢铁洪流,无可阻挡。
数息之间,马阵已经近前。
虽然都是轻骑,却每匹马都披着厚实的牛皮甲,上边刻画着列铁图案,仿佛真正的铁甲怪物般。
齐整的马嘶声,比起山林中的万兽咆哮更令人心胆俱寒!
群马打着响鼻,白色的雾气喷薄而出。骑枪整齐划一地突刺,寒光在盛夏中劲舞滔天!
轰轰轰轰轰……
劲气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的深壑,迸起的土石如同刀剑一般皆可伤人。殿后的钢铁战车阵,被如同稻草一样炸上天穹,而后重重地坠落而下。
战法之力,倏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