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道:“寿臣敬重李老为人,愿洗耳恭听。”
说罢,我走到第一排,他正对面的会议桌前坐下。
李霸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开口道:“五十年前,伟人高瞻远瞩,展开了一场华夏近代与现代历史的革命切割,虽然华夏也因此导致各方面倒退了几十年,但从长远的角度上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为此,监狱里人满为患,恰逢严打,死刑犯更是多不胜数,当时恰逢一位体制内的前辈换上了肝癌,需要移植肝脏,于是命人四处寻找脏源,最终在一位死囚身上配型成功,那位前辈顺理成章的移植了肝脏,从而续命了十年。而他并不清楚的是,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变成了后续中臭名昭著的黑料理事件的导火索。
事实上,最初的黑料理事件是通过会议表决出来的,也是为了所有民众的,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着,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直到四十五年前国外的一个生物科技的商人来到了华夏,发现了其中所蕴藏的利益,从而找到了那个女人,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演变成了真正的黑料理事件。开始的时候,监狱里的死囚所贡献出来的器官还能够供应那位外国商人的需求,可后来他在其他国家都开辟了同样的器官获取组织,也就是0P0的前身。因为其中数据共享,而导致器源大量缺失,那个女人便利用自己职务的便利,开始大肆寻找器源,但凡发现匹配成功的,即便并不是死囚,也会想方设法的将对方变成死囚,延续到四十年前,更是疯狂到联合国内的民调、卫生部门,将一些数据匹配成功的无辜抓进监狱强行摘取器官,从而制造了大量的冤案假案致死,很多人死后冤魂不散,各地灵异事件频发,这让体制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叫王半闲,没错,就是你爷爷。当初他是唯一一个进入中北海而没有被保皇一族的青龙所阻拦的人,他找到了第二世扛鼎人,与其促膝长谈了一宿后,微笑离开。随后,华夏国迎来了一位号称一百年不出一个的国士智囊,这个人叫易相。第二世扛鼎人亲自在会议上委任他为黑料理事件善后委员会竹席,而这个善后委员会就是易斋的前身。
黑料理事件对于体制的危害不仅仅体现在灵异事件挑衅了体制的信仰,更是导致民众对于体制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所形成的伤口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因为当初与那个国外势力签订协议时使用的是华夏国名义,所以,想要直接切掉黑料理事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时善后委员会推荐了一名精通六国语言的人前往欧洲与那个国外势力协商,这个人就是我,李霸先。
我率领谈判团前往欧洲,与国外势力周旋,一连协商了十天,终于与对方达成协议,协议内容大致为此前他们与那个女人签订的协议依旧生效,但并不限制于任何文件上的器源清单,华夏国仅仅只提供人道主义的提供器官捐献,而这种捐献则是有偿的,截止时效依旧为当初双方签订的日期,一共四十年,也就是当初第二次签订时间的三十年以后。
因为这次谈判的成功,加上我父亲在体制内的影响力,我的仕途一路步青云,甚至在第三任扛鼎人在位时期,做到了国副。
人呐,最难以抗拒的并不金钱也不是美色,而是对于无上权力的欲望。
正是因为这种欲望,我与易相之间才会争斗了那么多年,从曾经无话不谈的老兄弟,变成了势同水火的仇敌。
也正是因为这种欲望,这么些年来,我乃至整个李家才会被人一直利用。
寿臣啊,外界都在传东皇钟藏在我这个老头子这里,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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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完后,一脸苦笑。
我沉吁了口气,目视着他道:“事实上,我们早就知道东皇钟并不在李老手里,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近距离的观看过它,那种东西绝非普通人能够靠近的,所以散步这样谣言的人,只能说是摸准了大多数人并没有亲眼见过东皇钟的心理,我想当初散播这个谣言的人一定是血皇吧?”
李霸先轻叹了口气道:“没错,当初正是他利用渠道对外散播东皇钟在我手里的消息,目的就是拉拢G系大千世界的那些强者的投资,从而对付易斋以及你所创建的天门,却没想到即便强如G系大千世界的那些修途大流派也败在了你的手里!”
我朝他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他们败在了我的手里,而是你们从未真正的团结过,因为你们的目的不同。”
李霸先点了点头道:“我这个老家伙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当初选择跟他合作,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遗臭万年的地步。”
我朝他摆了摆手道:“李老这话严重了,您对华夏国的贡献还是有很多的,起码当初的黑料理事件,以及三十年前延续至今的经济改革绝对都是利国利民的,至于后面所走的弯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听完我所说的话后,李霸先架在会议桌上的身子猛的一颤,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脸瞬间老泪纵横。
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取出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感激的朝我道:“能有寿臣这番盖棺定论,老家伙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我叹息了声,从会议桌前站起身,身后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我朝李霸先拱了拱手道:“李老保重。”
说完,他便被四名身着制服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