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我独醒,妙啊,这方家小子果然有魏晋名士的风范,确是吾辈志同道合之人,不过你问这个作甚?你刘长卿的老子虽说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却莫非连这事也要管管?”
“非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倒是你颜籍若是再脱衣服一个有伤风化的罪名是逃不了的,这事却是正好归我管辖。”
在刘长卿冰冷的目光中,那位出身帝都三大门阀之首颜氏长房嫡宗的顔籍摇头晃脑地将原本已经披散到腰间的长衫一把褪下,全身上下不着片缕地在那露台上恶形恶状地晃荡着:“吾辈自当效法古之名士裸体长吟……”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空酒壶狠狠地砸中了胯下的不雅之物,当场便惨嚎一声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杀猪一样地大声叫嚷了起来。
望着那痛得满地打滚的顔籍,刘长卿不由摇了摇头,颜太傅素来以严谨治家,却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宝贝,视线转向那斥退拥趸独自离去的王璞又看向大梁门外依稀还能看到些模糊影子的那架四轮马车,刘长卿低声喃喃道:“不要死在关外了啊,那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
而此时此刻,方翎的马车正沿着官道一路西行。
驾车的方勇虽然识字但对诗文倒是没有涉猎,虽然见一众士子那番模样很是为自家公子高兴,但却没能品味出那首诗到底好在哪里,而如今见方翎再没有提起这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把马车赶得飞快,小半个时辰后便赶到了位于赤龙城城西十五里外的甘泉驿。
由于兵部有令凡非禁军之属,甲士百人以上者无调令不得入京,那支即将成为方翎私军的玄甲军悍卒昨夜赶到赤龙城外时便被湮天侯府的管事安置在了这处驿馆。
让方勇把马车停在甘泉驿附近不远处的水井旁,这眼古井水质甘洌不论用来烹茶还是酿酒都是上好的水源,也是因为它,不远处的那间驿馆才得了甘泉这个名字。
赶了一阵子马车的方勇用辘轳打上了一桶井水,灌满了水囊递给方翎后,自己方才狠狠地灌了一通。
而刚刚喝了一大碗酒的方翎现在感觉一动弹胃里还有水声传来,便把那水囊抓在手里望向不远处正在操练的一众精悍士卒。
可能是方蓝特意筛选过一番的原因,这支玄甲军戊辰营中的士卒年纪大概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上下,正处于一生中血气最为旺盛的年纪,不过尽管年纪不大,但他们的战历显然很是丰富,顶盔束甲地训练时,一举一动都带着淡淡的煞气,而方翎他们也没有隐藏行迹的意思,很快便被对方游离在附近的斥候发现了。
就看那位身穿轻型鸟锤甲,体型精瘦的斥候在那一营士卒排头的壮硕军官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很快那位身穿山纹甲的军官便喝令士卒继续训练,自己领着那斥候快步向水井旁的方翎二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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