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逐渐消停我们这才顿住脚步。我跑得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剧烈运动导致胸中像有团火在燃烧一般,嗓子眼都要冒出烟来,我直冲彩柳摆手,不行了,再跑就得嗝屁了。
彩柳停了脚步还直往后方的黑暗里瞅,确定没什么动静了才盘膝坐下,待我俩呼吸都算平稳了些我才抖声询问她道:“刚才那些东西怎么会是那个模样啊?”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刚才那一幕甚至连做梦都不会梦见,这会子却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想什么,甚至是能想什么,只迫切的希望有个人能告诉我,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可能奔逃的过于激烈,彩柳也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听我问话,便把一直蒙在口鼻处的黑布扯了下来。我正看着她,这一下,她的面容完完全全被我收入眼底。
明眸皓齿,粉饰玉琢,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我不禁一愣,一下子竟忘了身处何方。
“那是沁尸,不是天然形成的,有人用墨痋成虫的口液在养着它们。”彩柳没注意我的变化,收起裹缠面容的黑布,冷冰冰说道。
听她接话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祥装咳嗽避开眼神相接的尴尬,末了又惊觉得她话中之词触目惊心,逐追问道:“墨痋成虫?那是什么玩意儿?”
彩柳没解释,幽幽然点提了我一句:“你忘了那二鬼追命阵中,俩只鬼手指着的方向了吗?”
我一怔,的思绪突然回到了那片立着九口青铜棺椁的阳燧深潭里去。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我瞠目结舌,话头都有些不利索。
彩柳点点头,没再理会我想问什么便站起身来,举目而望。我才想起我们这一路撒丫子跑,也没顾得上观察地形,这会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便也爬将起身,学着彩柳,抬头顺势张望。
此时我们周围已再没什么萤火飞虫,斑驳的光圈亮痕也寻不见一二,不过四下里虽是没有光源却不是很暗,我留意到周遭的岩壁里有些不太明显的光流正兀自攒动,估计这地方的山体里尽是阳燧这类阴冷散光的矿物质。啧啧称奇间,我才意识到我们已是奔到了这洞穴的边缘地带,周围都是山岩墙体,将整个区域环而围之,已无前路。
“这里。”
我正寻思着若是顺着岩壁走出去的几率有多少呢,彩柳就扬了扬手招呼我,我依着她的目光仔细一辨认,才发现面前的岩壁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岩孔缝隙,之前视力受阻,并没有注意到。
不是吧?夹着石缝出去啊?
我头皮一缩,感觉腿肚子有些转筋,这不开玩笑呢嘛,这些岩壁石缝虽说又窄又长,当下望望好像确实能容一人侧身而过,但是谁能保证里面的走势如何,万一越走越窄小怎么办?卡在里面进退不得那岂不完蛋?
我一想到要是被卡在里面动弹不得,裹着那种狭窄黑暗恐惧的心情等死……立时就感觉肝颤神摇,这死法简直惨绝人寰,我还不如给刚才那波沁尸尸潮卷去喂狗算了。
但我没料到彩柳这小姑娘还真是个人物,招呼了我一声也没问我愿不愿意,自个儿就先侧身钻进了其中一道石缝里去,就一晃神的工夫间,她的身影似乎就要消失在幽深狭窄的石缝深处了。
我气得差点没跺脚,但又无可奈何,纵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咬咬后槽牙,学着彩柳的样儿也侧身跟了进去。他娘的,一会儿要是真全卡在里面了,嗝屁之前我非先说死这无组织无纪律的小妮子不可!
不得不承认,刚开始那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我心里真是一片凄凉,绝望之情几乎溢于言表,轻微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搞得我异常紧张和不安,特别是有一段路程里的岩壁几乎都快磨蹭到了鼻翼的地步,苦不堪言间有那么一俩秒我后悔的真想掐死自己,无奈就算心中万念俱灰,身形也是受限到了极致,也只好想想作罢。
好在随着我们腾挪的速度加快,这条容身的石缝也逐渐变得通达起来,俩侧的岩壁越挤竟越觉得宽敞,不出一会儿,都能容一人半蹲着前行了。我们见状,也由贴壁腾挪改为了匍匐前行,爬了没多久,我只觉眼前骤然一亮,恍惚间才转醒——自己已是钻出了石缝窄洞,这会儿正置身在一处荒草乱石的山涧沟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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