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扬。
按我的想象,那个金光闪闪牛逼哄哄的崔字便会飞出去,然后小鬼就被这崔字给镇压住了。
结果这崔字倒的确飞出去了,只不过到了这小鬼的身边之时,却落了下来。
小鬼抓住那个崔字,嘻笑着望向我,然后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都说程咬金有三板斧,我这崔三胖可就会一个字啊。
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白瞎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拿起手里的竹杖向着张小猫嘴边的鳄龟敲去。
别人看他,都以为他是去敲这鳄龟的,只有我知道,他这一杖,却是敲向那小鬼的。
这一杖敲得很慢,但似乎那小鬼非常害怕,很快从龟背上飘了起来。
小鬼一飘起来,鳄龟的嘴也松开了。
张小猫的嘴唇终于得救了,只不过这时候又红又肿,仿佛叼了一根肥香肠一般。
他恨恨地把这只鳄龟往地上一摔,然后也顾不得吃饭,便骑上电瓶车离开了。
没了热闹,宾客们都回到席上去吃席了,只有我跟白瞎子还站在那里,我俩面对的,是一个脑洞大开的小鬼。
没错,他的脑袋上的确有个洞,估计这是最最真实的脑洞了吧。
宾客们并不知道我为何还在那里,只当我是怕白瞎子出事,才在这里作陪的。
我凑近白瞎子,问道:白大师,这玩意儿是什么?
白瞎子叹气摇头:这是情债种子,你说是什么?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张小猫这小子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张小猫这小子从小就爱花花,不是那么老实。初中毕业就出去富土康打工了,后来据说那里出了十六连跳,家里人怕他出事,死活不让他在那里干了,给他找了个邻村的姑娘让他俩结婚了。
现在看来,这张小猫在回来之前,还有过一段风流情史啊。
我又问道:那咋办?
白瞎子道:有啥咋办的,这种小鬼,无爹无妈,无名无姓,阳间不留,阴间不收,时间一长,会变成婴煞的。
我说:婴煞是个什么玩意儿?很厉害吗?
白瞎子拿他只有白眼仁的眼睛白了我一眼:婴煞一出,十里皆空,你说厉害不厉害。
我不由吐了吐舌头:那咋办?
白瞎子道:收了他便是咯。
我说:多谢白大师。
白瞎子却摇头:不是我,只有你能收了他。
卧槽,瞎子你不是玩我吧,我有那个本事吗?
我要有那个本事,我还在这里跟你叽叽歪歪?
不管了,这事跟我没关系,又不是我欠下的风流债,找我干乱啊,要找找各个莆田系的医院啊,要找找孩子他妈,找张小猫啊,对吧。
我是不是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机呢?
白瞎子还真是眼瞎心亮,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这小鬼第一次开眼,就看到你了,以后也会跟着你,缠着你。
我不由一声哀号:还讲不讲道理了,我招谁惹谁了?
白瞎子嘲讽一句:你跟鬼讲道理?
我郁闷无比道:白大师,我这边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你救救我吧。
白瞎子终于缓缓点头道:想收了这小鬼,也不是太难办,你只要找到天地不靠,动静不定,黑白不分的一样东西,就能把它给治了。
喂喂,你只不过是个算命瞎子,又不是什么文化人,干嘛要给我打哑谜啊。
我这从小就恨猜谜语的人,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白瞎子却装出一副相当虚弱的样子道:我给你这个提示,已经泄露天机了,不行了,我去桌上喝点酒补一补。
说罢他飞快地跑上自己所在的桌子,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筷子夹菜,自己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这一套动作流畅无比,比亮子还亮子,我真怀疑这瞎子是不是一直都戴着白眼仁的美瞳在招摇撞骗呢。
可是现在我却没时间去想这瞎子的事情,因此我的面前,一个脑洞大开的黑色虎牙小鬼,正趴在地上一步步向我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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