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布,同上回那般,要颜色鲜艳些,料子柔软的。”
“也是给弟弟做的吧?”许娘子往店里逡巡了遍,走到一处抱了几匹过来给寻常挑。
“这些都是舒适柔软的料子,这几匹颜色暗些的是旧的,价格便宜几文,其他颜色亮的都是新进的货,贵些。”
寻常看了看,见那些新进的都挺不错,便挑了其中较衬寻安肤色的几匹:“这些都要了,每匹剪三分一。”
“诶!”许娘子眉开眼笑。
这也是她见寻常一来就殷勤迎上去的原因,上回寻常也是这般,看中了便买,爽快。
不似那些同是乡下来的妇人,挑挑拣拣爱不释手,最后买的却就那么一点,还把她不少布都弄脏弄皱,愣是没法卖了。
便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老爱嫌弃这嫌弃那不算,挑剔完了,空手走的也不在少数。
“姑娘上回买的布也是给弟弟做的,自己不做上几件么?”难得遇到这么位好说话的顾客,若是能多卖点更好。
许娘子一说,寻常不由心思一动。
她如今穿的都是原主的衣裳,审美观与她多少还是有些出入的。不过要她自己给自己做,她却没法如做寻安的那般上心。
针线活对她来说,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想了想,她对许娘子道:“我再挑几样,麻烦许娘子店里帮忙做可成?”
“自是成的!”许娘子大喜,“我这儿还有不少好看的花样供姑娘挑选,姑娘身量尺码多少?”
寻常闻言,报了一串尺码给许娘子记下,便给自己挑了匹素淡梅花纹的,并一匹浅色墨竹纹的,又挑了四个喜欢的花样,各做两身,约好下回来取。
想着给寻安娃子做几双小鞋,又选起了做鞋的面料。
正要拿起看中的一块虎纹的面料,寻常的手却突然顿住。
她听到了铺子外两名女子说话的声音。
而她们谈话的内容里,还有她的名字。
“小姐,里面那个女的就是寻常,我昨日在街上远远瞧见的就是她,不会错!”
“你说她就是寻家那个灾星?”
“对,就是她!”
“哼,果然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
寻常不是聋子,都被人大声指名道姓骂了,没道理装听不见。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着一个大户人家小姐打扮的少女领着一名丫鬟,正往许娘子店里走来。
“哟,是徐家小姐啊!您可是许久没来了,是要裁衣还是别的?”
许娘子这时候也瞧见了少女,嘴上说着客气话迎了上去,却到底没对寻常那般热情。
不过徐英却是不晓得的。
她一进来,也不理迎上来的许娘子,就径直走到背着寻安的寻常那,围着她走了圈,然后停在她跟前,打量起来。
她打量寻常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鄙视,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寻常心里纳闷,她与这姑娘,似乎压根不认识吧。
没想走了一个方姝,又来一个姓徐的。
难不成她得了某种特殊体质,专吸引麻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