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至于寻家那狐媚子。”陈氏声音顿了顿,“阿娘也不想让她好过,可这一时,又找不着啥好法子……”
黑暗中,李小荷眼珠子转了转,凑到陈氏耳边道:“阿娘,我有个好法子,不过得您去办。”
“啥好法子?”陈氏晓得自家闺女一向聪慧得紧,急忙问声。
“您忘啦,那狐媚子的婚事,如今可得由她两个舅做主,而她那大舅一家,最是贪。”
陈氏眼亮了,就听李小荷接着道:“咱只需给她选个‘好人家’,再把事儿给她大舅母黄氏这么一说……”
母女俩就如何害寻常一事,你一句我一句咬了半宿的耳朵,寻常却是不晓得自己被人心心念念惦记了。
姑娘回了家就和寻安娃子洗洗吃吃睡睡,一觉喷香睡到天大亮,还是被一大早上门的张大壮在院子里头喊醒的。
张大壮上门是为了给寻常送昨儿晚卖猎物的所得——四两银钱。
听他说,总共卖了四两五钱,光是这一百斤的野猪就卖了二两五钱,她占了二两三钱。
寻常托人办事,原就是信得过才做下的决定。
如今张大壮再把卖猎物的经过这么一番详细地跟她说了,寻常不由对他又多了层好感。
这么连着打了十来天的猎,托了张大壮去卖,村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有些眼热不安好心的想打寻常猎物的主意,却因为陈氏的前车之鉴,到底没敢出手。
而寻常也攒了近十五两的银钱。
她这打一天猎能赚个一两银子,在这样的古代,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姑娘手头有钱很高兴,可若不用拿十两出来还债的话,姑娘会更高兴。
——
寻安娃子在李三婶子家同小香儿作伴,这会子寻常刚辞了刘有财的夫人,独自一人走在刘家假山流水的雅致院落里,却没欣赏的心思。
她肉疼地托着来时鼓鼓,如今干瘪成两片的荷包在手里,死死盯着,好似要在那满是花的布片上再瞅出朵花来。
是以姑娘没看前方,有些走神地朝前走,出拱门拐弯的时候,撞了人。
待稳住身形,一抬头,就见着一个剑眉朗目,丰姿卓越的翩翩少年郎。
“冲撞了姑娘,钊无礼。”少年郎脸微红,向后退了步,躬身朝寻常作揖一礼。
“公子说哪里话,是寻常没看路,冲撞了公子,该寻常赔礼才是。”寻常也跟着退后,还被对方带着,也文绉绉起来。
嘴上说着客气话,寻常心里却想着对方的身份。
钊?是刘有财的独子刘钊吧!
翻翻记忆……
竟还是个三岁能诗五岁能文的神童!
嗯……如今是个秀才,据闻学问很高,书画一绝,比原主的亲叔寻伯桥有过之无不及。
听说他过不久就要参加举人乡试了,前途光明,还是十里八乡一众未嫁姑娘心目中的第一夫婿人选。
心里八卦着刘钊,寻常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别想岔了,姑娘这可不是春心荡漾,纯粹是心里想知道古时候的书生是否真如传闻中的死板、迂腐,起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