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唾沫呸在地上。
“我呸!上赶着投胎呢,你个穷鬼!”
陈氏那个气,当下也不喊那人了,却是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圈,提了粗布袄裙,跟着那人后头也小跑起来。
她倒要跟去瞅瞅这人是要上哪,她猜多半就是村里头出了啥事的地方,也不知是啥,竟闹出这忒大动静。
到底是个妇人,又从未大幅度动作过,没跑多久陈氏就把人跟丢了,还累了个半死。
眼见周围没人,两条腿又好似灌了铅,她再顾不得许多,就近找了棵树靠着瘫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的功夫,把那人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遍。
正骂骂咧咧,又见着一个熟人从眼前快走而过的身影,陈氏眼一亮,爬起来就冲着那人喊:“阿玲!”
阿玲听得陈氏的声,脊背僵了僵,转过身来,是个十七八一朵花的姑娘,她勉强对陈氏挤了笑容招呼:“小陈伯母。”
陈氏可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她笑眯了眼走过去,问:“阿玲啊,这天眼看便黑了,你这脚下带风的,是要上哪呀?”
阿玲闻言,暗里松了口气,不是找她麻烦就好。
也不怪她这么想陈氏,实在是陈氏为人有些遭。
咋个遭法?
就平日里不积口德,在村里得了个长舌嘴毒的名声不自知,心眼忒小,芝麻绿豆大点的事能说上个十几年,还老眼红别人家的,见不得人好,这么个遭。
“去瞧寻家丫头打的猎物啊!”阿玲道,“听说有头一百斤的小野猪,还有条胳膊那么粗的蛇呢!”
“啥?”陈氏声音高八度,一脸你唬谁呢。
不过阿玲可没打算和她掰,她亲爹在山上亲眼见着寻家丫头打的,还能有假?
不信?等见着了,你爱信不信!这会子别耽搁我的功夫!
“小陈伯母,就在你家隔壁李三婶子家院子里头,你想知道啥,等回去便知道了,我先过去了啊,慢了可瞧不上热闹了!”
话落,阿玲打头便走。
陈氏心里觉得可笑至极,寻常那狐媚样,要说勾男人的本事绝乎她信,可打猎,还打了头野猪和条蛇,糊弄鬼呢!
哼,那狐媚子要不是上了山把衣裳一脱,拿的裤裆里那玩意勾的哪家男人神魂颠倒,把自个猎物白送了她,老娘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不成,她得趁着人多赶紧的过去,揭了那狐媚子下作的嘴脸,看她以后哪来胆子出来祸害人!
要是被判个淫*荡的罪名,抓牢里把牢底坐穿就更好了!
这般想着,陈氏顿时精神抖擞往自个家的方向赶,脚下那个快,竟然赶超了走前边的阿玲,惹得对方一阵惊异。
刚不是还一副累得要死不活的样么,咋这么会就恢复过来了?
——
话说,陈氏虽一身毛病,可不过是个山野村妇,该歹毒不到哪去才是。
撇去女人不分年龄,天生对长得比自己美的人那微妙心思不提,陈氏为何独对寻常如此之恶?
这,就得扯扯陈氏的儿子李东和闺女李小荷与寻常之间的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