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人家的心地,在想想自个之前的小人之心……
正垂头自卑之际,驴车一个剧烈颠簸,寻常抱着寻安身子惯性一扑,惊得回神,怕压着小娃子,忙侧过身。
姑娘这一侧是本能反应没多想,只是扑倒的时候,成了她两手举着娃,半个身子摔进晟明渊怀里的姿势。
真真是……好尴尬!
原本车厢狭窄,两人相对而坐,呼吸相闻,小腿还老碰一起,寻常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一扑后,姑娘却老觉得浑身不自在,一双眼也开始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对面那人。
正不知所措之际,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堪比天籁的声音:“里头可是寻姑娘?”
刘钊!
晟明渊眼里的笑意淡去,危险地眯眼。
寻常的眼却亮了,冲着外头便应声道:“小昭公子!”
边说着,还边掀了油布帘子将脑袋钻出去。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凉风扑面,很是怡人。
光晔被寻常催着停车,只得硬扛着他家爷阴森森的视线将驴车停下来。
想到自家爷默默不言给人穿小鞋的本事,光晔想哭。
刘钊听到寻常的声音,又看到她把头伸出来,不由松了口气,从自家马车上下来。
方才他远远瞧见寻常的驴车,便命车夫加快了追上来,不想见着一男子在驾车,提了心深怕寻常出了什么事。
近了前,他打量光晔一番,发觉这人气宇轩昂,气势慑人,明显身份不一般,刚松的一口气又重新提起。
“寻姑娘,这位是……”他不动声色试探。
“哦,这是光晔,我一朋友。”虽然才见了几次,可也是一起淋过雨的交情,算是朋友吧?姑娘心里不确定地想着。
哪知光晔比她还自来熟:“我和我家爷与寻姑娘是共患难的交情,这会正要去寻家做客!”
不是去寻人吗?寻常默默嘀咕一句。
我家爷?
刘钊的眼电射向驴车里,又不动声色收回,笑道:“寻姑娘与男子同坐一车多有不便,我家马车还有位子,不如请贵客移驾钊的马车?”
不待晟明渊答话,寻常就像见了救星般:“好啊好啊,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我正嫌车厢小有些挤呢。”
想留下已然没了借口,晟明渊掀开车帘下车,迫人的气势没有丝毫遮掩地压向刘钊。
刘钊额角有细密的冷汗渗出,心下惊骇,眼神却坚定地,毫不畏惧地对上晟明渊。
晟明渊收回身上气势,不再看他,打头不客气地上了马车。
没心没肺的寻常姑娘可不晓得这两男人之间的交锋,把人赶出了驴车,姑娘只觉空气流畅心情大好。
一只脚踩上车,想到什么,她又转向还没上车的刘钊,问他:“小昭公子这会是乡试结束了?成绩可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还行,中了第二名亚元。”刘钊笑着回答。
一旁站着的栗子一脸不高兴地插话:“寻姑娘,公子才学过人,该是头名才是!都是那个贪官黄良……”
“栗子!多嘴!”刘钊蹙眉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