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低沉有力,略带苍老的嘶哑,但是厚重,并不像是传音入密,更像是洪钟大吕,在我们耳边甚至整个空间回荡。
非但如此,这声音在对方耳中,更是振聋发聩,吓得那阴阳人浑身一震,一连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望向不远处的林子里。
我们也回头望去,只见那片林子中走出来一个驼背的矮胖老者,头发苍白,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竟然还系着清代的麻花辫,一身褐色马褂,右手手心转着两颗洁白的紫檀保定球。虽然看上去像是清晨公园里打拳的老头,却莫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是个人物!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只不过显得极其不显眼。
那个阴阳人面露惊惧之情,几乎在驼背老者出现的下一秒,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驼背老者右手指尖动作一停,接着大手一甩,一颗保定球就化作一颗出膛的子弹,嗖一声击中了那个阴阳人。
只见那阴阳人在空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但是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我看到他忽然掐了一个手决,紧接着就化作一团尘土消失在地面下。
驼背老者顿时一愣,身形变幻,出现在了阴阳人消失的位置,伫立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唉,这逆子竟然习得了五行遁术,实在出人意料啊。”
语毕,那驼背老者抬头看向汪闰,因为双手被林雅的荆棘中,满是伤口,疼得直打滚的汪闰,在遭遇驼背老者目光的瞬间,就忍着剧痛,一个王八翻身,朝着老者恭恭敬敬地拜倒了,就好像不曾受伤一般,口中说道:“龙老,小的、小的…;…;”
他想要解释,却一时间语尽词穷。
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背景,我一概不知,但是看得出来这个人在锦鼠会德高望重,地位似乎比周犁还要高一层。
驼背老者慢条斯理地说道:“丁海桐与周犁争权,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丁海桐归顺邪教,还加害会主,那他就是在玩火。告诉他,别把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老骨头不放在眼里,我龙奎江辅佐三任会主至今,还不曾怕过谁!”
他的语速不快,甚至算得上慢,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
汪闰听闻浑身都在颤抖,忙不迭一个劲磕头。
龙奎江看的不耐烦,低喝道:“滚!”
汪闰转身欲走。
忽然林雅站起来喊道:“等会儿!他偷了我们的东西!”
林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我一身冷汗,都不知道这老爷子是哪一边的人,这样贸然开口简直就是傻鸟出头。
不过那汪闰听了也顿时身子一僵,不敢动弹,生怕热闹了眼前这位大拿。
龙奎江转头瞪着我们,半晌,冒出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气得林雅直瞪眼。
说罢,龙奎江挥了挥手,另外两人就立即动身进入了厂房,没过多久,就抬着浑身是血的黄森从旧厂房中出来了,此刻黄森已然昏厥,脸也白的吓人,不知生死。
龙奎江皱了皱眉,就带着人先行离去,也没让汪闰走,更是瞧都没瞧我们一眼。就这样留下我们四个人在风中彼此相望。
这时林雅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汪闰身边,伸出手道:“把玉交出来。”
龙奎江一走,汪闰顿时就松懈下来,面对林雅的质问,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说:“玉在崖爷手里,他已经逃了,你问我要也拿不出,要杀要剐,你自便吧。”
听到这里我颓然垂头叹气,忙活了这么几天,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你!”林雅被他气得杏眼一瞪,抬手就要了解他的性命。
结果手抬到半空忽然停住了,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说:“取你狗命我怕脏了我的手,不过费了你的双手,我还是很乐意的。”
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而且越来越近。
林雅话一说完,抬脚狠狠地踩了汪闰的双手,林雅的力量用的极大,一脚下去,汪闰整个手掌都陷入了泥地中去,接着就传来汪闰声嘶力竭的嚎叫之声,响彻云霄。
费了汪闰的手,汪闰已经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林雅进入废弃厂房,找到了我的法杖和晶石,返回了我身边,气呼呼地问我:“怎么办?玉被那个人妖拿走了。”
此时我头脑昏沉,浑身滚烫,如同火燎,根本回答不了林雅的话。
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念儿急忙伸手摸我的额头,结果她一伸手,就发出一声尖叫,如同碰到了一块烙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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