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往后面去了,说不定就是,我跟你一起去找找看吧。”
“真的,好!”痞子一喜,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俩一前一后从后门出去往村北一路寻去,我多少对河边有些心悸,不敢再去那边。
“阿咪不知怎么了今天很不安分,几次要往外跑,我被逼着在家看着它,刚才一眨眼就跑出去了,”痞子一边跑一边抱怨着,“我妈以为我没看住,非要我出来把它找回去,可这猫跑这么快我哪跟得上,还会上房顶呢,好像什么事都是我搞的鬼,我在我妈眼里都成什么了。”
我也不理会痞子的抱怨,揉着眼睛,痞子在我们村那是家喻户晓的倒霉孩子,要是别人认为捣蛋的事不是他做的那才奇怪呢。
痞子觉察到了我的动作,问:“你眼睛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进了沙子了,没事,”我用力眯了眯眼,继续说,“那我们往北边去找吧。”
“恩,好的。”痞子点了点头,与我一同往村北跑去。
也不知道奶奶和太爷爷去了村北哪里,我们一路跑去也没有看见他们,阿黄一直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村北有一条路是通往村外的,不过那条路不是很平,往那里走的人很少,大部分人是从东村南面的路出村,那条路连接着四个村,路也宽敞。
我们这一路跑来,基本上遇不到什么人,路两边有好几个鱼塘,上面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眼看着快要出村了,我们俩都有些心虚,脚步也慢了许多,因为我们都被家里的大人叮嘱过这段时间不能去那里。
我们俩停在村口,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里的视野比村里开阔一些,万一那猫不是往这边跑的,我们还是不要往这边走的好。
“完了,我这回去肯定要被打了。”看不到猫的影子,痞子哭丧着脸说。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阿光,痞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怎么我家阿黄也跟出来了。”
我们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瞧,只见陈星哥背着书包从旁边的路走过来,那条路紧靠着鱼塘,是通往村镇上的小学的捷径,这时他已经放学了。
“星哥,我家阿咪丢了。”痞子依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噢?”陈星哥听了往村外的路望去,紧接着他瞪了瞪眼,抬手指着那边说,“你看那只是不是你家阿咪?”
我们俩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真看见一只花猫畏畏缩缩地走在路边。
“就是它!”痞子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痞子,等一下。”我急忙想叫住他,可他根本不听我的,一下就冲出了十几米。
“我们也去吧,这个时候一个人不安全。”陈星哥说完,也跟着跑了过去,陈星哥是个比较有主见的人,长辈的话对他的约束力也不大。
我无奈之下,也带着阿黄紧跟着他们,那阿咪见后面有人追上来,慌忙加快了脚步。
“你妈的畜生,给我站住!”前方是那痞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老妈的熏陶下,痞子泼脏话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只是随着我们朝村外跑去,我身上莫名地开始起鸡皮疙瘩,而阿黄似乎也有些不安,不停地东张西望。
而那阿咪似乎受了惊吓一般疯似的奔跑,我只能远远地看见它的背影,甚至连主人的呼喊也没有用。我莫名有一种感觉,那猫好似有目的一般往前跑,痞子追的紧,它几次想要钻入草丛躲避都无济于事。
这条路出村有大概一公里路是无人区,只有一条泥石路铺在一大片长满杂草的荒野上,而那座庙就坐落在靠近中心的位置,这片荒野就在村边,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开垦种田。
直到最后,转过一片桑树林,阿黄停了下来不肯再往前一步,我看见眼前就是那间和尚住的屋子,有些老旧的石灰墙面掉了好几块,露出那坑坑洼洼的青砖,腐朽的木门大开着,门框上贴着画了奇怪图画的黄纸,屋里面还生着火,锅里煮着什么,有一股淡淡的草药的香气,似乎主人刚走不久。
而前面是陈星哥的背影,有些犹豫地跑着,速度确实明显慢了很多。陈星哥似乎感觉到了不对,此时已经不再是默不作声了,而是一而再地喊着:“痞子,别过去了,回来!”
而更远处的痞子根本没有理会陈星哥的话,径直地朝那红色的庙狂奔,似乎想在阿咪进入庙之前抓住它。
我远远望去,那庙莫名透着丝丝阴冷的气息,墙上红色的漆却诡异地好似尚未凝固的血液一般上下波动着,庙上空积累的云比周围更加厚实,使得整个庙宇都笼罩在一种灰暗的阴影之中。
我犹豫着向前跨了一步,一股寒气陡然间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我感觉整个人瞬间就被冻僵了,我忍不住哈了口气,却见那水汽竟然在空中就凝成了霜。
此时那阿黄终于忍不住对我狂吼起来,我回头看了看它,却在那一刻右眼猛地产生一种灼烧感,好似那火星炸到了眼睛之中,我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而与此同时,一个似有似无却焦急万分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不要去,那里危险!”
我惊讶地朝两边看了看,却发现那声音并不是我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我脑海中生成的。我再次凝视阿黄,只见它还在一刻不停地朝我嘶吼,而那声音也不再出现。
危险?那古庙会有什么危险?难道长辈不允许我们去的原因是这个?
我陷入了犹豫,看着痞子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再次定了定神,“不行,如果真的有危险我更不能抛下痞子,我必须去救他。”
我随即迈开脚步,不顾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和眼睛的刺痛,朝痞子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