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濠眼中的怀疑之色。
“进!”李士实扬声叫道。
刘养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如果有不利消息报来,看你小子如何应对?
“报,前方并无伏兵,仅只是千余骑兵在逃窜向洪都方向。”探子进来,直接跪倒在地,沉声报道。
“啊!”三人齐齐惊叹一声。
当然,这三人的惊叹各自不同,李士实是苦涩地惊叹,只因为,他知道,自己此番真的犯了大错了!
宁王朱宸濠则是震惊的叹息之声,不过,他那目光中隐藏的冷厉之光令李士实心惊不已。
刘养正的惊叹之声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而且,他那目光不时地瞅向李士实。
“真的没有伏击之人吗?”李士实只能带着希冀之心,找补环节,补充漏洞。
“回禀李大人,虽然这支军队后面没有伏击人马,但是他们在撤退之时却是已经布下了圈套。”探子应声回道。
李士实精神一振,还真有?他眼前亮了起来,连忙追问,“什么圈套?”
“在他们退去的路上,布满了暗坑弓箭!”探子回报。
“哼!如果咱们立刻出击,追击那些家伙,他们岂有机会布下这些暗坑?”刘养正却是冷哼一声,沉声质问。
这话说得没错,然而,李士实能认吗?
“陛下,臣有罪!”李士实噗嗵一声,跪了下去,直接请罪道。
“李卿说的哪里话来!”宁王朱宸濠却是笑笑,上前一步,扶起李士实,“夜间袭击本来就极其复杂,贸然出击只怕会令情势更加难以控制,况且,李卿不予追击也是谨慎罢了,毕竟,咱们现在的兵力不能无端损失啊!更何况,李卿于那般复杂的情形之下的选择没错!起码能够令本军减少一些无谓的损失。朕如果处在那种情形之下,也定然会如此的!”
这话说得,漂亮!李士实心中就是一阵温暖,还是陛下了解我啊!
“陛下!”李士实双目含泪地冲着宁王朱宸濠躬身一礼。
刘养正在旁边撇撇嘴,却是见不得这李士实如此得宠,直接上前一步,拱手回奏道,“陛下,既然那些官府援军没有后手伏击,那咱们现在必须立刻出击,将损失的时间找回来!绝不能让那伏击之军安然撤退,更不能让王守仁与明中信再次逃脱了!”刘养正未等李士实发话,直接抢话道。
李士实一阵无力,这家伙,还真心与自己杠上了!就这么见不得咱好吗?
然而,此时的他却是不能再行发话了,毕竟,之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错的,虽然人家宁王朱宸濠没有怪罪自己,但终究是错误,只能静待时间慢慢抚平这点吧!
宁王朱宸濠缓缓点点头,“李卿,你看现在?”
李士实连忙躬身道,“陛下,此时正值追击之机,务必将这小股骑兵消灭于洪都城外,否则,任其逍遥法外,对咱们宁家军的士气乃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啊!”
“好!”宁王朱宸濠击节叫好,“李卿,立刻下令,全军出击,务必一战功成,不只是要消灭这小股骑兵,更要乘势将那王守仁与明中信一网打尽!绝不能再留后患!”
李士实自然是应诺,大踏步出去下令。
“陛下,您就这么放过了李丞相?”刘养正不解地望着宁王朱宸濠。
“唉!”宁王朱宸濠轻叹一声,望着刘养正,意味深长道,“刘卿啊!我知道,这李士实确实没有什么大才,但是,现在他在军中的威望不同一般,而且,那些骄兵骄将都得他来安抚,现在不是时候啊!”
刘养正满眼的恍然,连连点头。
“刘卿,我今后还得倚重于你啊!你要及时的成长起来,不远的将来,我希望能够看到你独自领军,挥斥方丘,所向披靡!”宁王朱宸濠满眼期待地望着刘养正。
刘养正心中一热,躬身道,“陛下,养正必为陛下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能报答陛下对我的隆恩!但之前的隆恩已经受之有愧,今后绝不敢再领取陛下的恩德,就看养正如何报答陛下了!”
这决心表得,真心有情有义!
宁王朱宸濠同样一脸激动,“刘卿,就让咱们君臣一心,齐心协力清彻这大明污浊的天空,还它一个朗朗乾坤!”
“臣遵旨!”刘养正拜倒在地。
好恶心啊!好做作!作者君不能忍受这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了,先去吐会儿!
“陛下,安排好了!”李士实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二人瞬间恢复了平静,一如之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李卿,既然准备妥当,咱们就出发!”宁王朱宸濠沉声下令,“誓灭那王守仁等援军!”
“诺!”李士实、刘养正齐声应诺。
就这样,宁王大军出发,直扑洪都,哦,不,应该是直扑伍文定的队尾。
而此时的伍文定却是满面焦急地望着洪都的方向,且退且观望。
只因为,直到此时,他也没见到王守仁与明中信的后队,说好的在后接应呢?说好的后续冲杀呢?一无所有!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咱可是已经将这宁王叛军准备夜袭之事传了回去,他们怎么会没反应呢?即便想撤退,但也得给咱个准信啊!现在这般查无音讯算怎么回事?
虽然焦急,然而,他却不敢随意离宁王朱宸濠的叛军远了,谁知道如果自己后退太急,是否会冲击到王守仁率领的援军?如果打乱了王守仁的安排布置,那咱可就百死莫赎了!
而此时的王守仁与明中信呢?却是乱作了一团,只因为,明中信居然莫名其妙地一头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话说从头,却说就在伍文定率军出发,夜袭宁王叛军之时。
王守仁与明中信商议好了随后的接应之事,二人准备各自准备,以备此战,就在此时,突然,明中信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