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对我说:“你听。”
闻言,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死寂一般的宁静。
如果外面正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那这个东西,就太可怕了。
但一直躲在帐篷里,也绝非明智之举。这顶帐篷虽然是俄产的军用帐篷,属于帐篷里最结实最耐用的,但也抵不过野兽的尖牙利爪。我们现在困在这里面,视野和活动空间严重受限,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们下定决心一般,对视着点了点头,弓着腰慢慢走出帐篷。外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天地,地上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和残叶,旁边阿梨跟师姐的帐篷已经被吹开了两个角,里面的睡袋和随身物品被吹得满地都是,我甚至还看见一件白色的蕾丝胸衣。
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一股难闻的恶臭,像谁放了一个屁。
我尴尬地瞄了师姐一眼,生怕她以为是我放的,正要解释,师姐突然嫌弃地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我立刻撇清道:“不是我放的。”
师姐白了我一眼:“难道是我放的?”忽地吸了吸鼻子,奇怪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我立刻摇了摇头,除了屁味,什么也没闻到。师姐“啪叽”朝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使劲儿闻!”
我不情愿地捏着鼻子,迅吸了两下,鼻腔里立刻冲进来一股长时间不拉屎放出来的屁味,我靠,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但仔细一分辨,在屁味之后,似乎隐约还真有那么一股什么肉被烤焦的气味。
我朝师姐重重点了点头,捏着鼻子,循着气味一路找过去,现是师弟阿琛他们之前烤老鼠肉支起的那个火堆,里面有一颗烤焦的老鼠头,个头足足有一个反坦克手榴弹那么大,后面还跟着一块三角形状的焦肉,好像是老鼠屁股。现在,老鼠头已经变成一团黑炭,不是那两颗白森森的门牙,还真认不出来。
刚才被风一吹,把老鼠头从炭灰下面吹了上来,气味这才散了出来。
我惊讶道:“这里的老鼠怎么长这么大?”
师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那颗烤成焦炭的老鼠头上拨了拨,又放进嘴里撬开它的嘴,这时,我隐约看见里面长了一圈细密而又锋利的牙齿,心中愣了一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师姐放下树枝,说道:“这不是老鼠,是毛老鼠。这种个头的在阿坝不算少数,甚至有的能长成十五六岁孩子一般大。”
我问道:“毛老鼠是什么?”
师姐说:“毛老鼠就是果子狸,浑身长有黑灰褐的短毛,长尾,体型微胖,但长成这种个头的,已经不能算是‘微’胖了。正常的毛老鼠长约4o至5o公分,体重在3ooo至5ooo克之间,四肢短壮,有利爪,头部有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长有一条贯穿额头和鼻梁的白毛带。常常活动在森林、岩洞、树洞,或者土穴中,属于夜行性动物……”师姐说着,微微一愣,使劲儿又吸了吸鼻子,脸色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