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饭后,就直接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陆哥没有起来。我们先以为他是心情不好,也就没在意,但直到中午的时候,还不见人影,就觉得不对劲了。”安迪靠在椅子上,努力回忆着,“我们强行破门冲进去,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李牧也能猜到。以陆清那种性子,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才被警局逮捕后,如果还能在房间里呆得住,才真是不可思议。去找对方解释清楚,一力扛下所有责任,这是他必然的选择。
“他怎么死的?”李牧突然道。
“牧哥和奥利弗早就认识。”毕竟是见过生死的老兵,安迪渐渐稳定了情绪,然后细细讲述缘由:“当年我们正在训练的时候,突然接到上级的任务,去保护一个大人物。因为在部队里的各方面表现最为出色,陆哥就成了整个任务的负责人。”
“你们的任务是奥利弗?”李牧问道。
“是。”安迪点点头。
“那次是奥利弗第一次来联邦,想要去雨林狩猎,所以就向军队申请了援助。最先的时候,大家相处还不错,但直到遇见那个女人,一切都变了。”看得出来,安迪对所说的女人态度极差,甚至都不愿意提到她的名字。
“她是陆哥的女朋友,军医院里的护士,这关系除了我们这些战友,连陆董都不知道。”安迪咬牙切齿道,“当时我们任务已经结束了,她得到消息来找陆哥,正好碰上奥利弗他们。直来直去的大兵哪有富家少爷有趣,只用了三天时间,和陆哥分了,然后和奥利弗走到一起。”
李牧重新点燃一根烟。
“你们集体退役的原因,就是因为和奥利弗的冲突?”
“对。”
“他到底是什么背景?”李牧无法想象,在维亚联邦还有什么势力,能够将瑟博卡董事的弟弟捏圆搓扁,甚至强制退役。
“金色花园。”安迪摇摇头,茫然道,“应该是这个,陆哥曾经某次醉酒后说的名字,但之后任凭我们怎么问,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李牧没有说话,又是一个从未听过的词汇。
房间里再次沉寂下去。
“他怎么死的?”第三根烟后,李牧轻声道。
这句是早已经问过的话,但安迪知道年轻人的意思。
“奥利弗在东禹有一座别墅,陆哥强闯了进去,然后就没出来。我们赶到的时候,陆哥倒在奥利弗房间里,全身弹孔,手里拿着枪,是从保镖身上夺过去的。擅闯民宅,而且有行凶迹象,他们有权反击!”安迪渐渐红了眼睛,呼吸急促。
“但是,那女人被一丝不挂绑在床上。奥利弗没穿衣服,一个保镖没穿衣服,一个老头也没穿衣服!”
老兵哽咽着,声音嘶哑而低沉,断断续续。
“陆哥中了十七枪。”
“最后三颗子弹。”
“两颗在心脏。”
“一颗在胯下。”
许久之后,似乎感觉有些酸痛,李牧伸手捶了捶脖子,然后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屋顶。
可以想像,陆清在去找奥利弗之前,必定是抱着服软求全的心态,想要以此换取李牧的平安。但当在人带领着,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面前所见的景象,却足以让任何人失去理智。
“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怨不得死了还得做太监,你这倒霉催的。”
似乎在评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年轻人的声音里蕴着笑意。
只是面上,孰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