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二娃子站了出来,他用袖管包手,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的碎陶片中捏起一个还没有完全风化掉的蜂彘,凑到眼前去看,随即说道:“胖哥不是中邪。”
“不是中邪?”我瞪大眼睛,随着二娃子去看他手里的那个虫子。
“对,你们看,这个是雪山上特有的一种毒蜂,叫做花狼,毒性特别大,一只就能毒死一头牛,成群结队比狼群还可怕。”
“那这个和胖猴中邪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有关系,只不过关系不在这花狼,而在于花狼的卵,花狼的卵和普通蜂子的卵外形无异,只是在包衣上面特有一些特别细小的绒毛,这些绒毛会分泌一种轻微的毒素,但是这种毒杀不死人,却能让人迷幻麻醉,我曾经在海拉格尔的林子里看到过有人掏花狼窝,结果被花狼的卵子给蛰晕了,醒来后就成了失心疯。”
我大脑已经紧张的凝成了一个实着丸的,根本转不过弯来,二娃子说的这些我一点都没有听明白,我只关心胖猴到底还有没有救。
燕子劝我:“你别急,既然不是中邪那就好办了,山里人肯定有些土办法对付各种毒蜂,二娃子,你赶快想想,抓紧救这胖子,等咱们做完这次任务,我一定给你加钱。”
二娃子一听,急忙摆手说:“不不不,不是钱的事,胖哥是朋友,救助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这花狼十分罕见,一般的林子里都已经绝了迹,我们村里的老人曾经倒是传下来过一个土办法,但是我从没见人用过,也不知道这办法究竟灵不灵。”
“没关系。别管灵不灵,你先放开大胆的去实验,大不了,大不了…;…;”我一想到万一要是实验失败,胖猴怕是就得没了,不由一阵心痛。
“行了。你快起来,让二娃子赶快救人。”燕子说着一把把我拉起来。
我的眼里这时有两滴泪珠就要滚落,想要揉揉眼睛擦拭掉,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眼上,就被二娃子一把薅住了袖子。
“怎么了?”我惊道。
二娃子说:“熊哥,刚才我少说了一个事,这花狼卵子身上的麻醉成分只有混进了人体血液和体液里,才能发挥作用,胖哥脸上有伤,估计刚才翻看这罐子的时候,手上沾上了那种卵子,擦汗时又不小心混进了伤口里,这才发的病,你刚才也碰过罐子,所以最好不要用手去接触眼睛?”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都离那些陶罐远远的。
我们把手电光都集中在了胖猴的脸上,顿时那里就像是一个灯光手术台,亮如白昼,二娃子则成了执刀的大夫,今天胖猴这条小命儿就全都捏在他手里了。二娃子此时格外的冷静,用手按住胖猴脸上的伤口,两边轻轻用力,顿时伤口就扩大开了。
我们几个都把手电又向前探了一截,明亮的光线下,我看到在那道伤口缝里,果然有几颗透明的小白泡,也就小米粒大小,无比通透,此时那些小白泡在胖猴的血液中吸足了水分,迎合我们手里的灯光,似乎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我最看不得虫子虫卵这种东西,立刻就觉得脖子和后背上头皮里都开始瘙痒,怎么挠也不舒服。
二娃子这时往胖猴的伤口里吐了一口吐沫,这就是他说的土办法,他说这样是为了让虫卵润滑,取卵时候不容易弄破。我心说这果然是“吐办法”,就是有点不太卫生,如果单纯是要润滑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从罐头中取些白油出来融化,那效果肯定要比一口唾沫强。二娃子说土办法里就是这么说的,他怕改变方式,效果就不灵了。我说行吧,反正我无所谓,只是胖猴醒了要是问你,你可千万别说露了嘴就行,这小子爱干净,要是知道你往他脸上吐唾沫,非把你掰折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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